柏舟安抚地笑了笑:“我先走了。”
柏舟呆若木鸡。
贺南泽摸?大概?他了?贺南泽笑了?
见鬼了?
正如贺南泽所说,潘明手里不干净,但是他毕竟是商界大鳄,案子牵连太广,而外面还有潘黎在拼命阻挠,贺南泽不得不打起百分百的精力去应对。
值得庆幸的是时机很好,天时地利,人不和创造人和。
历时一个月,潘明终于入狱,同时拉下去了一批人马。
他们一起旁听了潘明的庭审,潘明依旧是冷漠阴鸷的模样,即使是站在被告席,也好似坐在王位上。
反倒是潘黎颓然失态地听着评审,甚至差一点儿破口大骂,被潘明制止了。
柏舟听着法庭细数潘明的各种罪名,忍不住咋舌:“他这会被关多久啊……”
贺南泽低声回答:“这种地方是关不住他的,何况潘黎还在外面。”
柏舟愣了愣:“那……”
“我只是要划分一条界限,他和我的底线。”贺南泽望着被告席,那厢潘明也回望过来,微微颔首示意,摆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接下来就又是项目,潘明已经入狱,贺南泽后退一步,让昭阳不至于太惨,可是显然潘黎不太领情。
等到昭阳的人都走了,柏舟看着贺南泽沉郁的脸色,有心宽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贺南泽心里确实有些惆怅,却也渐渐轻松起来。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但终归已经过去。
从今往后,他们大概就是敌人了。
他站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去小姨那里。”
柏舟安然跟上。
他们一前一后出门,汪瑾在身后看着,这一幕十分熟悉。
曾经他们也是这样的。
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贺南泽从上次和辛夷聊过之后,就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柏舟看到过他吃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药,贺南泽也没有刻意掩藏,不得不说,柏舟是有些欣慰的。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至少贺南泽愿意走出来了。
那边贺南泽伴随着音乐进入沉眠。
梦里有一条长长的阶梯。
是一所墓园。
贺南泽顺着阶梯走上去,左拐,第四个就是柏舟的墓。
墓碑上的照片是工作照,柏舟甚至没有好好地拍过一张照片,工作照上他面容表情贫乏淡漠,照的还有些扭曲,贺南泽蹲下,低声说:“对不起。”
这声道歉他欠他十年。
“我……”他想了想,“我们都很好。”
他最后对柏舟微笑:“再见。”
他一步一步地走出去,山脚下有人在等他,他站在那里,看到那人回头,看到他惊喜地微笑:“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
贺南泽睁开眼睛,辛夷坐在桌后问他:“梦到什么了?笑的那么开心。”
贺南泽微笑:“当然是好事啊。”
他懒洋洋地靠在那里没有动:“小姨,我什么时候就可以不用接受治疗了?”
辛夷淡定地答:“不想来下次就别来了,好好谈恋爱去吧。”
贺南泽僵了僵——说来也是奇怪,先前柏舟追他追的确实挺紧,每天都在刷存在感,他渐渐转好后柏舟却变成了工作狂魔,只有贺南泽来咨询室的时候才推了工作陪同。
他还自己买了一辆车,贺南泽下班,两人一起来辛夷这里,接受完治疗两人再各自开车回家。
柏舟不说,即使贺南泽已经意识到自己对柏舟的感情不单纯,却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而不敢开口。
贺南泽只觉得两人现在比以前还疏离了一些。
其实他有些想太多了。
不论他或是柏舟,都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说到底之前都是柏舟的单恋,单恋是一个人的事,而即使现在他与柏舟两情相悦,两人对关系的转变都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柏舟,先前他是凭借着一腔孤勇破釜沉舟,如今贺南泽有所动摇,他自己却又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贺南泽对柏舟越好,他越怕贺南泽是递过来一把裹着蜜糖的匕首。
还不如躲着,能多拖延一时是一时。
感情的事上辛夷也懒得多说,只朝贺南泽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柏舟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快速站起来:“怎么样?”
贺南泽颔首:“小姨说以后我就不用过来了。”
柏舟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欣喜,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啊……那很好啊!”
贺南泽笑了:“是很好,回去吧。”
回家路上,贺南泽下意识从后视镜看着柏舟的车子,柏舟却突然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贺南泽赶紧刹车,那边柏舟却没有停下,贺南泽皱了皱眉,后面车子已经摇下窗户骂起来,贺南泽只能先发动车子,手上快速拨出了柏舟的电话。
“你去哪儿?”
“有些事要处理。”柏舟淡然回答,“你先回去。”
“公司的事?”
“是啊。”柏舟无力地叹口气,“谁让我现在人微言轻呢!”
贺南泽终于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闻言皱眉:“如果……”
“我自己可以处理!”柏舟赶紧打断他,轻笑一声,“相信我。”
两人僵持半晌,还是贺南泽妥协:“好,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那当然。”
两人挂断电话,柏舟驱车前往新璨。
他还是留在了新璨,不管那些人是真的觉得他有能力也好,还是忌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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