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语气淡淡的,似乎漫不经心,可听到高夫人耳朵里,却如炸雷一般,她身子猛地一震,有些惊慌地瞧着陆锦屏:“爵爷怀疑我?”
“没错!”陆锦屏笑了笑,道,“其实你老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我检验出高小姐是砒霜慢性中毒,这种情况下,投毒的人肯定是她身边的人,才有可能长时间持续慢慢下毒。所以我就已经把排查范围圈定在你府上经常跟高小姐在一起的人。而你,就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狐狸尾巴!”
“是吗?”高夫人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问。
“嗯,那天晚上,你们上门到我家求我救你们女儿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在老太爷不愿意帮我谋取官位的时候,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一脸哀伤,苦苦哀求,偏偏只有你,还装着正经的样子,说这是老太爷一生清誉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表面上看,似乎很公道正派,但是作为嫡母,你这样的态度着实让人不能理解,毕竟她是你们高家唯一的香火继承人,指望她招上门女婿承继香火,这是你身为嫡母最大的责任啊,而你的态度却正好相反,你居然在那个时候还企图激怒我,说老太爷不能帮我这无良之人谋取官位,分明是想激怒我让我不救治高小姐,所以,那时候我就怀疑是你下的毒,只是没有证据。”
“呵呵,爵爷可真是想象,”高夫人冷笑,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鬟,“含玉这丫头自己下毒,你可不能因为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就株连到我吧?这可不是谋反,不能株连的。”
“夫人似乎很相信含玉的为人,认定她不会出卖你。可惜,不需要她开口,我就可以证明你才是真正下毒的主谋!”
“哦?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证明?”
“请夫人把手抬起来。”
高夫人冷冷一笑,抬起来双手。尽管她年岁已高,但保养很好,一双手白白嫩嫩,手指纤细,到跟少妇相仿。
陆锦屏瞧了一眼高夫人长长的手指甲,道:“夫人的手指甲很漂亮啊。”
高夫人嫣然一笑,虽然脸上已经很多皱纹,却还是掩饰不住当年的韵味:“多谢爵爷夸奖。”
陆锦屏好生看了看指甲缝隙,笑了:“如果你不留指甲,这件事还当真有些棘手。不过,美丽的东西往往带来的是灾难,这或许是红颜祸水的另一种诠释吧。”
“什么意思?”高夫人收敛了笑容,盯着陆锦屏冷冷问。
“高小姐是砒霜慢性中毒,需要长时间下毒,所以,我相信夫人屋里存放有比较多的砒霜。以便随时下毒。而刚才我已经查证清楚,你的丫鬟含玉此前并没有给高小姐下毒,她只有这一次。因此,我相信今天她在厨房下的砒霜,是你给的。”
陆锦屏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小纸团:“这是她包砒霜的纸,很小的一张,估计也就能包拇指那么多大一团,而毒死一个人,其实只需要筷子头那么一点就够了。你是从你储存的砒霜里分了一些给她。分的时候,你也是用手指头抓了几分包成一小包给她的,这是你们古人……,啊不,你们这些人的习惯,——用手指头抓取盐巴、药粉啥的,这个习惯就在你的指甲缝里留下了罪证,我相信,你的指甲缝里已然存留这砒霜!刚才我就是这样证明丫鬟含玉下毒的,现在,我要如法炮制,把你手指甲里的砒霜扫出来,做一个动物实验,确定是不是有砒霜粉末在里面。”
高夫人一听这话,但是脸色一宽,甚至还露出了几分笑容,淡淡地说:“行啊,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只要能查清楚真相,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证明我手指甲缝里没有砒霜,爵爷你可得给我道歉!”
陆锦屏淡淡一笑:“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猎人,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说着,陆锦屏又拿了一把新的挖耳勺,小心地将高夫人指甲缝里的残留扫了出来,落在了白纸上。告诉高管家,再去抓一只小鸭子来。依旧用汤泡饭,再将指甲缝里的东西倒在饭里,搅拌好之后,给小鸭子吃。
仅仅片刻,小鸭子便抽搐着伸直了腿死了。
高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我洗了手的!”
陆锦屏笑了:“夫人,你可能还不知道,第一,指甲缝里的东西,正常洗手是洗不掉的,除非你用小刷子刷或者耳朵勺刮;第二,砒霜难溶于水,所以不会被水溶解冲掉。这就是我相信一定能从你的指甲缝里找到砒霜的原因。”
说到这,陆锦屏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还有一点,让我坚信你的指甲缝里有砒霜。——大厨做饭菜,厨娘送饭菜,都证明没有你和你的人参与,说明不是在这个环节下毒,那就只有一起吃饭的时候下毒。而那时候下毒,总不可能拿一小包砒霜倒进她的碗里,那太显眼了,因此,你应该是将砒霜藏在了你的指甲缝里,然后借故给高小姐盛饭或者加菜什么的,把指甲缝里的砒霜抖落在她的碗里下毒。因为你长期用指甲藏毒,这使我相信你指甲缝里肯定残留比较多的砒霜,洗手也洗不去。”
“原来是你下毒杀我!你这恶妇!”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高小姐跟三姨娘站在门外。原来她们悄悄过来在窗外偷听,听到这时,高小姐暴脾气发作,忍不住跳了出来。
她冲了进来,指着高夫人道:“难怪以前吃饭,你从来对我都是视而不见,不理不睬,这几个月突然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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