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心。
想吐没吐出来,便不再勉强自己,拿条发带松松挽住长发,理了理衣襟,拿把折扇,只身前往笼烟林。
出门时还嗅到了桌上饭菜的香味,似乎还看到老妇诧异的神情。
玄玦展开折扇,扇上几株墨竹,栩栩如生。他轻轻地摇着,按奈住肚子“咕咕”叫的抗议。
忍,一定要忍,为降萧郎,饿肚子算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切记切记。
□有没有用,用过了才会知道。
如若道观里的那帮小牛鼻子知晓了这件事,一定会嗤之以鼻吧,但玄玦一点都不在意。
如果,疏影知道了……
疏影……疏影到底是何人?
一阵刺痛自心底升起。
玄玦强颜欢笑,按奈下心酸。
见萧郎很容易,只要找对了时间。
月色皎然,天边几颗稀疏的星子犹自闪着,往前走了一段路,一片幽绿便入了目。
笼烟林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天色暗了些,衬得本就诡异的林子更幽暗了。风过卷竹叶,发出“哗哗”的声响。竹影映在路旁,不时动作着,鬼影森森。
玄玦顾不得这些可怖的情景,毕竟是多年降妖的道人,什么鬼地方没去过,什么青面獠牙的妖魔没见过,区区笼烟林算得了什么?
可是,那萧郎的真身到底是什么呢,吴奕说他是入了歧途。照这样说,应该是鬼吧,可看他所作所为,又不像是鬼。萧郎似乎非妖、非魔、非鬼,亦非人,那他到底是什么呢?
已不再有多余的时间容玄玦再做思虑,再不行动,怕是要晚了。
玄玦便不再作他想,径直走进了笼烟林,环顾四周,找了株粗大的竹子倚上去。
“呼……累死了,又冷又饿。”这当然是说给萧郎听的,其实他不冷,只是有些饿罢了。
玄玦撩撩散落在颊边的青丝,慢慢蹲□去。
如若萧郎不在,那玄玦只能自认倒霉,全当过来看风景了,如若他在,哼哼,都这样儿了就不信萧郎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大sè_mó会不动心。其实玄玦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挺自信的。
这次玄玦可真是豁出去了,不这样做,恐怕萧郎永远都不会出现。那个见色起心的,看见年轻男子就两眼放光的□,哪里有美少年他就在哪里,玄玦打扮成这样在这儿等,说不定他就会现身!
当然,这是村民告诉玄玦的,虽说是夸张了些,却也是有几分用处的。
素闻萧郎行踪诡异,想要找到他并非易事,总不能没头没脑去降妖吧,来横笛村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萧郎一面,在不主动点或许连那灰瓦白墙的屋舍都见不着了。
在玄玦不知靠着翠竹待了许久时,少年特有的清朗嗓音从远方幽幽飘过来:“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地?”
玄玦顺着那声音望过去,见一个着淡青衣衫的少年缓缓走了过来,衣袂在风中轻轻地荡,青丝自肩头倾泻而下,却没有俗艳的妖媚。
那少年看上去要比玄玦年纪大些,个头也高些,走近了,看得那双似乎隔着烟雾的眸子微微泛着些墨绿,不仔细看也看不出这异处。
少年眼角上挑,淡泊而清高。唇色有些淡,下巴尖尖,不论近观远看,都是美得不可方物,整个人如同谪仙般带着一股清傲的气息,使人不敢轻易接近,恐污了那人清明的灵台。
一时不觉,竟看傻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翠竹的间隙洒在那少年人的脸上,少年面若冠玉,脸上没有半点瑕疵。
两人一站一蹲,对望着。
终是玄玦尴尬地打破沉寂,问道:“你又是谁?”玄玦见他身上并没有妖邪之气,看样子并不是妖怪之类的,许是个过路人。
那少年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
一双似乎氤氲着浅淡茶烟的眸子弯起来,目光悠长而清远:“我是来降妖的,你蹲着干什么,迷路了?”
玄玦的眼睛顿时亮起来,“腾”地一下从竹子上站起,奔到那少年身边兴奋道:“原来你我同为降妖的道人,太好了……可是,你怎么那么不像道士?”
“你不也是如此?”少年的眼睛在玄玦身上、脸上淡淡地瞟,墨绿眸中一抹清浅的笑意。
被他这么一看,玄玦顿时感觉无地自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他垂着头,声如蚊呐:“我……穿成这样是有缘由的。”
少年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何缘由?”
“色…诱。”玄玦咬着唇说完这句话,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少年淡笑,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也是,传闻萧郎素喜男色,但凡出现在笼烟林中的俊美男子都会入他法眼,收入囊中,又闻他妖力颇高,不是寻常人所能制得的,真身不详,为了一探究竟,我便扮成这样子来了。”
一番话慢条斯理地说下来,脸不红心不跳。
见他这么说,玄玦登时便不再别扭了,人家都这样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别扭,只将手大大咧咧地搭在那人肩上:“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少年微笑:“叫我墨柒便好。”
“墨柒?好奇怪的名字,对了,你的眼睛……”玄玦丝毫不掩饰自己好奇的目光,他一直想明白为什么墨柒的眼睛有着不易察觉的墨绿。
“天生的。”他答,没有半点慌乱
玄玦看了他半晌,迟钝道:“你好奇怪。”
墨柒不置可否地看着玄玦秀气的小脸:“那你呢,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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