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玦承认,自己并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的年纪,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从前,才让他总是这样对人满心戒备。
他甚至连他的性情都没有琢磨清楚,而墨柒,却早已看透了他。
被看透的感觉真的很糟。
于是愈发留意起墨柒的言行举止了,总期盼着能从中猜出他的一些心思,可事实证明,不能,墨柒总能把自己的内心掩藏得很好,只留下一个温柔良善的表象,和他的形容举止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起。
其实玄玦也曾见过与平日里不同的他。
在横笛村时,偶尔有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涎着脸缠着墨柒问东问西,净是些无耻之话,墨柒便面色阴沉地不发一语,显然是在压抑怒气,他并不轻易动怒,脾气好得不像话,再无理的事情都能淡然处之,偏偏不能忍受别人不怀好心的调笑。玄玦见他脸色不好看,便教训了那无赖,可是赶走了那人,墨柒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几日后,那曾在墨柒面前无理的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尸体都找不见。再看墨柒,他的脸色好了许多,眉目间隐隐似有冷意。
纵是如此,玄玦仍不去问他,不问,便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初来沈城那一日,走在街上,也曾有纨绔公子见了墨柒的容貌,不怀好意地笑,便是这一抹小小的笑意,本可以无视的,却不知哪里招惹了墨柒,他嫌恶地皱眉,居然施了个诀叫那人脚底打滑,直直摔进了河里。
这并不稀奇,可奇怪的是,他叫那人在河里挣扎了许久都不打算去救,还是玄玦好心将那人救起,不然那人决不会好过,看墨柒的眼神,分明是摆明了要袖手旁观,看那人自生自灭。
虽说惹人怀疑,玄玦还是没有问他,他反应这样大,定是从前经历过什么,玄玦不想揭他的伤疤。
就算是有着怀疑和不确定,现在在看到他这副戒备模样时也早已化作心疼和怜惜。
这个家伙,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玄玦轻叹,手指从他的眉离开,点上他露在被子外头秀挺的鼻梁,缓缓摩挲,温柔得不像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玄玦。
指尖一路沿着鼻尖滑到嘴唇,在唇瓣上轻触,却又怕惊醒他,片刻之后离开,顺着修长的颈项往下摸。
玄玦心想自己真是疯了,明明怕把他弄醒,还这么左摸右摸地停不下来。
食色性也,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手指仍是没有停下,在伸进被子里的那一刹那,终于不耐烦地将那碍眼的东西掀开,丢到一旁。
墨柒的身子缩了缩。
妖如何,魔如何,与我何干。玄玦如是想着,脱了鞋上床,轻轻坐在墨柒的腰上,俯□紧紧抱住他。
墨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推了玄玦一把,想把他弄下去。
“死都不放……”极细小的声音,玄玦楼着墨柒的颈项,头埋下去,若不是在这样静寂的夜里,怕是听不见的。
墨柒眨眨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玄玦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复又看着他。
墨柒终于有些清醒了,他搂住玄玦的背,柔声道:“怎么了?”
“以后别再让我找不到你。”玄玦亮晶晶的眸子,此刻在夜色笼罩之下看起来竟是十分漂亮。他的语气有着孩子气的倔强,而身体微微的颤抖则泄露了他的担忧与害怕。
墨柒轻轻拍着他的背,嘴角上扬:“我这不是回来等你了吗?”
玄玦揉着他的一头黑亮长发:“不许让我担心。”
“好。”
“以后都不许骗我。”
墨柒虽然不知道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是何用意,但还是应了声“好。”
玄玦松开他的颈项,再度坐起身,双手不闲着,却是要脱掉墨柒的衣裳。
墨柒任由他脱自己的,动也不动,只是微微笑着看他。一双手也去解玄玦的衣带,不多时便将他的衣裳也脱了。
玄玦的吻细细地落在墨柒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很少这样主动,亲吻缠绵且火热。
手掌顺着胸膛下移,在腰腹流连挑逗片刻,继续探下,忽然一把握住□,动作生涩地□起来,听着墨柒愈发粗重的喘息,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也逐渐火热起来。
墨柒半眯着眼,眸子变成一种暗沉沉的墨色,双颊也渐渐泛上红晕,微张着嘴唇,不时发出几不可闻的压抑呻吟,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玄玦看着他脸上渐渐迷乱的表情,也痴痴笑了,握住他的,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
玄玦咬住下唇,强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呼,没有做润滑也没有做前戏,什么也没有,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侵入,虽已不是第一次欢爱,身体却仍旧痛得像是生生被撕裂成了两半。
双腿不自觉地颤抖,玄玦昂起头,仍是固执地在墨柒身上微微动着身体,吞吐着他的yù_wàng,冷汗直流,将痛呼化作妖媚轻吟,呼吸紊乱。
“玦儿……”墨柒的哑声道,声音沙沙的,弄得玄玦心头没来由一阵酥麻。
玄玦想对他说没事,这点痛算不得什么,可是这时候根本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他垂下头,深深地看着墨柒,像是要把他刻进眸子里。
扯出一个笑容,身子继续动起来,却没有方才那么痛了,酥麻感从交合之处蔓延到全身,令人沉迷。
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快要燃尽,玄玦眯着眼睛,吻上墨柒的唇。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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