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那我进去了。」
无言望著他向院门走去的背影,忽然发觉这个少年比初见时长高了许多。
赵小楼停在门前,鼓起勇气轻轻叩门。叩门的时候,他竖起耳朵聆听,彷佛听到了里面
有婴儿隐隐的啼哭声。
嗯?难道是错觉?他正奇怪,
大门忽然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小楼,是你?」
赵小楼看清眼前人,不由惊喜地叫道:「夏草?」
许久未见,夏草的模样似乎有些狼狈,头发和身上都是水,袖子还高高挽著,手上有皂
角的清香。
他看见赵小楼,那神色简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一把拉他进来,急促道:「你来得正好,宗主在後院等你,你快快去吧,我、我、我去准备饭食了。」说完也不及叙旧,把他向
後院一推,自己彷如逃难一般,匆匆离开了院子。
赵小楼听到风听雨在等他,
极大的喜悦冲晕了他的头脑,竟没有多想,
几步奔向後院,
越是靠近那里,婴儿的啼哭越是嘹亮。看来不是错觉了。
赵小楼心底奇怪,却仍然直奔了过去。「风、风……」他呆愣原地。
只见後院空地中放著一个大木盆,风听雨正坐在木盆旁的矮凳上,曲著双腿,
手里拎著
一个胖乎乎赤裸裸的婴儿,皱著眉看他大哭。
风听雨早听见赵小楼进来,此时回头看著他,淡淡道:「过来,给他洗澡。」
赵小楼呆呆地走过去,看著他手中的婴儿,结巴道:「这、这是谁的孩子?」
「我儿子。」
「你、你……儿……子……」赵小楼声音艰涩,好似胸口被重重打了一拳。
他面色苍白,僵硬了半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恭、恭喜风宗主喜、喜得贵子。真是……真是太好了……」他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风听雨却不耐他结巴,把孩子往他手里一塞,指著木盆道:「洗!」
赵小楼下意识地接过孩子,见是个十分白胖健康的男孩,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大。
他头脑一片僵硬,木然地弯腰将孩子放进木盆,
取过布巾给他洗澡。
不过洗著洗著,渐渐回过神智,他凝神细看,越看越觉得那孩子白嫩的脸庞、黑亮的眼珠、薄薄的小嘴,都像极了风听雨。
果然是他的孩子啊……
眼泪顺著脸颊一滴滴落下,滚落到木盆里。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早知道他这样的天人之姿,是不该无後的。他是位高权重的堂堂宗主,
武功冠绝天下,
如何能将自己这样的毛头小子看在眼里?能配他的,自然是举世无双的大美人。
自己这番自作多情,实是妄想了。
「宝宝乖……宝宝洗澡澡,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赵小楼声音沙哑,满腔苦
涩,却轻柔地哄著孩子。
风听雨站在一旁看著,初时没发现什麽,後来慢慢察觉有些异样。
他俯下身,勾起赵小楼的下巴,看了看他的样子,蹙眉道:「你哭什麽?」
「我、我……」赵小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违心道:「我是高兴的。我替你高兴。」
风听雨眼睛微亮,道:「你看见你儿子很高兴?」
「嗯?」不是你儿子吗?
风听雨的表情忽然有些喜悦,虽然淡淡的,但却立刻让他清冷的面容变得与以往不同,
似乎柔和了起来。
他好似有些满意地道:「果然父子连心。你很喜欢他呀。」
赵小楼呆愣,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麽。
风听雨指著他手里的胖小子,道:「他还没起名字呢。你是他父亲,
你来给他起吧。」
赵小楼彻底傻住,结巴道:「我、我……他、他……他不是你儿子吗?怎麽让我起?」
风听雨不知怎麽说话利落了许多,只是语速仍然很慢,道:「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我叫他赵一,
可闻雪他们都说不好听。」
赵小楼终於听明白了。
赵一?赵一。赵……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叫道:「你说这孩子是我的?」
小赵一本来在水里被父亲伺候得挺欢,谁知突然厄运来临,「咚」的一声给扔进盆里了,立刻张嘴哇地大哭起来。
「当然是你的。」风听雨皱眉,将盆里扑腾的儿子提起来,好似拎著一只小鸡般递到赵小楼面前,道:「你看他的鼻子、眼睛不像你吗?我日日看著,觉得挺像。」
赵小楼晕了:「我的……怎麽会是我的?我、我从来没有过啊……」
风听雨眉宇轻扫,忽然寒声道:「你想不认?」
「不是。我、我……」赵小楼彻底要晕了,终於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孩子的娘是谁?」他确信自己除了风听雨,此生绝没有再碰过第二个人,不管男的女的。
「没有娘。」
「啊?」赵小楼傻了。没娘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田地里长出来的?
风听雨扯过一旁干净的布巾,一边给儿子擦身,一边轻描淡写,彷佛在说著最自然不过的事情般,淡声道:「我生的,自然没有娘。只有你我两个父亲。」
什、什麽意思?赵小楼茫然道:「你生的?你怎麽生的?」
风听雨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件事,但见赵小楼十分困惑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认真回道:「十月怀胎,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上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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