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黎刀刀掰着手指数给沈遇听,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脑袋几乎都已经凑一块了。
“就算拍完了戏,你也要开始到处跑宣传。”沈遇也掰着手指数,“已经定下来的6个城市,假设后续还要加上5个城市的话……”
“没关系啊,反正你一直在我身边。”黎刀刀摆摆手,话一出口,他和沈遇都愣住了。
“你……”沈遇的脸刷的红了,他不好意思得坐直身子跟黎刀刀拉开距离。
“啊啊,白痴,我是说因为你是我的保镖,所以一直得跟在我身边跑宣传。”黎刀刀的脸也红了,“我才没有……那种意思。”
“哦……哦……我想也是。”沈遇尴尬得笑着,“说得对,因为是你的保镖,所以去其他城市的时候,再去游乐园也可以。”
“话虽如此……”黎刀刀叹了一口气,认真得盯着沈遇的眼睛,“如果哪一天导演给我放假,我们就去游乐园。”
“好。”沈遇点点头,他伸手给黎刀刀的被子又满上了水。
维安站在一旁好笑得看着这两人,理论上来说,刀刀能跟保镖和平共处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是两个人越挨越密,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不得不让他心怀疑虑,他若有所思得盯着有说有笑的黎刀刀和沈遇,心里想着去吃第二顿午饭的柳一彬,还有无故旷工的李斌。
在他维安的眼皮子底下,鲜少有瞒得过的事情。
又过了两周,李斌才惨白着脸来上班,他进入片场的时候,正好在上演柳一彬向相恋多年的女友坦白自己爱上了男人的戏码,那女孩子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说流就流说停就停。
李斌刚拨开人群就看见了在一旁读剧本的黎刀刀,身边是在帮他泡茶的沈遇。
李斌眯起眼,他可以看见沈遇手中的茶壶口里冒出升腾的白烟,烟翻滚着冲上去一下一下打着他的眼镜片。沈遇一只手拿着水杯,一只手小心翼翼得拎着茶壶给杯子里倒水。
茶叶被冲泡得在杯子里打滚,漾出一圈一圈清淡的颜色,飞溅的水滴溅到沈遇的手上,他清晰得看到他下意识得缩手,心也跟着沈遇的动作一抽一抽的。
沈遇倒了半杯热水,又从身旁一个水壶里注入凉水,摇了摇,递给黎刀刀。黎刀刀手里拿着剧本,头也不抬,对着杯子努了努嘴。沈遇轻笑,伸手拿了一根吸管□□去,递到黎刀刀嘴边,被他一口叼住,也不松手,就这么托着杯子就着黎刀刀,空下的一只手自然得揉了揉黎刀刀的头发。
一个动作,彻底恶心了李斌。
那种恶心感升腾成一堆怪火,李斌心里把黎刀刀穿在串上,在这堆火上烤得嗷嗷直叫,也烤得他自己难过心痛。
他听见耳边传来女主角的绝望的声音: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在你身边的六年,对于你而言毫无意义,对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年岁。”
“这样让我浪费我生命的你,真的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字句敲在李斌心里,就如同一桶桶油,让他心里这股怪火,烧的更加厉害。
“!”吕导的声音洪亮,随着他这一声,整个剧组就松弛下来了,刚刚还绝望呐喊,声泪俱下的女主角,这一下擦干眼泪笑得阳光灿烂,“很不错,这条拍得很好。”
李斌歪了歪脑袋,苦笑一声。
“李斌!”柳一彬早就发现李斌来了,他正等着拍完这条去跟李斌打声招呼。
“一彬。”李斌笑着走上前,“迟了那么多天才来上班,这个月工资都不好意思拿了。”
“胡说什么。”柳一彬伸手揽过李斌的肩,“公司对伤病有补贴。”
“我的病早好了。”李斌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
“……谁说心病不是病了。”柳一彬依旧一脸笑容,这话却说得没有一点笑意。
李斌猛地抬起头盯着柳一彬的侧脸。
这一刻他有一种风雨同舟的感觉,隐隐的,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大概是唯一的,跟他承受相同心情的人。
柳一彬瞥了一眼凑在一起的黎刀刀与沈遇两人,他心里难过得很,可总是自我宽解自我安慰,情绪沉淀,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听说沈遇搬出去了,那你的房租怎么办。”柳一彬转过头问李斌,“你脸色差得很,他就再也没管过你吗?”
“房租他会打到我卡上,偶尔也会发短信让我注意身体。”李斌苦笑,跟着柳一彬走到刀刀旁边的椅子旁,柳一彬弯下腰坐下去。
“李斌回来了?”黎刀刀放下剧本,抬起头笑得人畜无害。
“托您的福。”李斌心里那股火简直烧到了嗓子眼,他冷冰冰得回答刀刀的话。
“有我什么事儿啊。”黎刀刀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拍下一条,“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的,应该是托自己的福。”
李斌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冲上去揍黎刀刀的冲动,视线却不受控制得往沈遇的方向飘。
他容光焕发,英气逼人。
副导演在一旁叫黎刀刀的名字,刀刀应了一声,把剧本塞给沈遇,往吕导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柳一彬,沈遇和李斌三个人尴尬得留在原地,柳一彬抬头看看僵硬的两人,第一个开口笑出声。
“你们俩不是十来年朋友吗?怎么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柳一彬转过头对着沈遇笑,“李斌脸色那么苍白,沈遇你就不关心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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