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道:“回督主的话,常大人的脚,被烤熟了,恐怕好不了......”元髑面色一变,自语道:“红绣鞋竟然厉害至此,看来要改进一下才行。”小太监道:“回督主的话,常大人着了那双烧红的铁鞋,还是不肯招供,奴才们就自作主张,将他的铁鞋直接放在火上烤,所以就......”元髑摆手道:“算了,熟就熟了,咱家会禀明皇上的,你下去罢!”
故人
接下来的日子,忙得晕头转向,元髑已有几夜未曾合眼,眼下的黑气愈发严重。这日,元髑指挥着太监们装点太和殿时,身子晃了下,直挺挺地倒下去了。润之忙撑住其身子,不让其倒下。内监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到太和殿的偏殿,接着来了个御医,留着山羊胡,高瘦得像支竹竿,皮肤黑得像碳。内监称其为胡太医,他把了把脉,皱眉道:“印公乃是积劳成疾,气血不畅,而额冒虚汗,则是旧疾发作,待老夫开了方子,照着以前的办法熬制,便可很快痊愈。”
润之拿了方子刚要往内医院跑,突转身道:“太医,有件事想请问您。”那御医懒懒道:“何事?”润之道:“既是陈年老疾,不容易痊愈,还会发作,那这方子......”御医望望润之,突然露齿一笑,一口白森森的牙,看得润之心中一寒。他道:“小公公啊,新来的吧,也对,只有新来的人才会这么天真。这宫闱之中,还是少说句话比较好,不然......”他停下来,右手照着脖子一抹,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那口白牙越发闪亮了。
润之拿着方子,像逃命一样跑了,胡太医看着他的背影,摸摸山羊胡子,自言自语道:“此子倒有前途,只是......”转头望向元髑所处的殿阁,“那条路,远比你所走的要艰险,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罢!”
偏殿内的元髑似有所觉,裹于床被下的身子轻轻抖了下,眼角,滑下一滴泪。
润之端着汤药回到偏殿时,元髑已不在,润之向侍卫探问,原来元髑被送到北安门的安乐堂养病了,润之惟有出了太和殿,往北安门而去。进到安乐堂,想找个人问一下元公公的所在,却连个鬼影都没找着,润之只好一间间房地找。上到二楼,拐弯处的房间传来争吵声,润之走近时,听出是元髑与铁寒在吵架。
铁寒:“我都叫你别喝那老山羊的药了,你还狗咬吕洞宾!”
元髑:“咱家说过了,你快滚,咱家不想看到你!”
铁寒:“在我面前少用‘咱家’了!想恶心死谁啊!”
元髑:“滚!!”
铁寒:“我偏不滚,你又能耐我何?”
元髑:“别用你那蜥蜴眼看我,我快吐了!”
铁寒:“我是蜥蜴眼?那你又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皇上的?别以为能瞒得过全部人!”
元髑:“这倒奇了怪了,我怎样了?”
铁寒:“你......你眼里除了皇上,还能看到什么东西!”
元髑:“你这话若让皇上听到,就洗干净脖子等着砍头罢!”
铁寒:“你明知道我......你......”
元髑:“我是皇上的奴才,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
铁寒:“你!!!罢了罢了,跟你说话真累,我走了,闲杂人等都被我赶出去了,你快养好伤吧!”
元髑:“好走,不送!”
润之忙闪身躲到梯子后头,待铁寒怒气冲冲地走后,方走出来。望着铁寒的背影,润之越发疑惑了:这铁将军,跟元公公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会跑来探望呢?
进到屋里,元髑面色微红,闭目养神,分明一个娇弱的病君子,听到润之的脚步声突睁眼,那桃花眼水光荧荧,却像毒蛇一样凌厉,他端坐在榻上,只着里衣,腰下盖着锦被。“印公,这药......”润之被其眼神吓得心中惊跳,战战兢兢道。元髑道:“端过来。”润之依言端过去,元髑目不转睛盯了会儿那汤药,由头上摸下枚银针,浸到药内,银针立时泛黑。润之惊得面色发青,不知所措,呆在当场。
元髑看也不看他,夺过碗一饮而尽,润之口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元髑喝了药,面色不变道:“弥润之,咱家要在这养病,这期间你要负责打理皇上的日常饮食,明白了?”润之低头道:“是,明白了。”元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继续言道:“能服侍皇上,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可要好好把握!”润之道:“是,谢印公的提拔。”
乾清宫。
宣宗坐于龙椅上,正埋头批阅奏折。“启禀皇上,柳太傅求见。”一名内监通报道。朱晋佑眼尾动都不动,冷冷道:“宣他进来!”内监叫道:“宣————”殿门走进一位清瘦的中年男子,油亮的胡子比之关云长,有过之而无不及,面皮白净,颇具仙风道骨。男子跪在地上,目光坚定地望向皇上。
“不知太傅来见寡人,所为何事?”宣宗眯着凤目,眼中戾气收敛,一派温和面容。“臣请皇上饶禧嫔娘娘不死!”柳太傅头低下去,叩了个重重的响头。朱晋佑眼睛眯得愈加细,眉眼间的死气,却渐渐溢出,盘桓于上。“早朝时,寡人已说过,别让寡人再重复一遍!”无形压力令太傅身子不住颤抖,额头冷汗直冒,抬眼望向皇上,却依然温雅地笑着。太傅谏道:“请皇上收回成命!李太师党羽虽已打压下去,但于朝中还残存势力,若处死其义女,臣恐其......”
宣宗低头继续批阅卷宗,语气温和道:“退下!”太傅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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