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上,随着声长叹,那绺乌发已经落了下来。他又如同什么动作也没做地立在当地,说道:“今夜就这么算了吧。”
说罢,转身向来处隐去。
“还有,《自怜集》本来就是我的,自然不是偷来的。”
司徒面前几个杀手,横着武器保持架势,脚却在不断后退。到得一定距离,分出人来扶起地上的同伴,飞身离去。
司徒傲蹙眉想追,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与慕容泊涯相对而视。
“听他语气不像说谎。”慕容泊涯说道。
“可是我教千年前就持有《自怜集》,他个皇子,和这书能有什么渊源关系?”
“也许,会不会是‘反正将来王位也是我的,俺是天下老大,天下所有东西都是我的’……的意思呢?”
司徒侧头想想:“你们些变态皇族的想法,无外乎也就是这么样的了吧。话说回来,我们再不溜,今夜就要在大牢里过夜了。”
两人相视沉重地点头,司徒回手锵的将慕容泊涯的饰剑入了鞘,抓起他肩膀跃入街旁院落中去。
“你好像很了解你那四弟呢。不会搞过些不伦的关系吧。”
“怎么会呢?啊哈哈。”慕容干笑。
两人脚步不停,不几下就把追赶声甩在身后。
“就算搞也不要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起来,当年我也曾想和我大哥来场轰轰烈烈的那个呢。”
慕容泊涯脚下趔趄,为他家里老实憨厚的司徒大哥哀悼。
第一部非璜魅影建国正史[23、24]
建国正史[23、24]第二十三章建国正史
煤油灯照着墓道,惨淡黯亮。墓主大概只是个地方士族,所以地宫的墓道十分狭窄,只容一个人躬身通过。豆大的火光在玻璃罩里摇曳,将提灯那个人背影阴沉沉地剪了出来,那个人沉实的背脊弓曲着走在前面。
……
黄翎羽眨了眨眼睛,眼前是一片紫檀书架,十分有年头的那种。错觉,一定是。他这么想着又闭上眼睛,然而过了片刻后再睁开,仍然是一片紫檀木书架,上面搭摞着各色绸缎贴饰的书盒和软本线装册子。
他啪的一下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于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想道:“庄周梦蝶了,哈哈!这边才是现实啊。”
再看看眼前,还是睡着前的样子,灯罩里的灯油用去不过小半,看来睡了也才半个时辰不到。然而压在肘子下的纸张,还是这么地空白。
调入这边已经近十日,周总管除了第一日见过一次外就再没出现,都是派来下人传话,让他的命令如此,让他誊抄书册目录的命令如此,对他誊写的目录不满意让他重抄的命令还是如此。
不过——
他举起面前写了一半的纸张开始自我不屑——因为使用毛笔,绝对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要维持一个庞大的体系的运作,决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井井有条的事,尤其当维持的是这么庞大一个宫殿的正常运作。所以即使在夜晚,大部分宫人都被禁了足,但是依旧有一小部分人是例外的,他们在夜间当班,为了方便工作,所以可以在皇宫禁地之外四处走动。当然,为了区分这些夜间当班的宫人,各殿给配发了特制的铜腰牌。托被周扒皮命令连夜赶抄的福,黄翎羽也得配发了一块,只是至今还没有得用过。
他又坐了片刻,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也只好扶案而起,坚决地,出去找些夜宵填填辘辘饥肠。给库门挂上长长的方锁,提着灯笼往东院回去,又经过长长的回廊。四面秋风不断,梁上鬼神传说的彩画一面面地被照亮,随着他的经过又暗了下去。这其中,也包括那些包含了特殊意思的符号。
这几日他已经瞅空出来看过。如果说第一眼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时是疑惑,那么再次研究它们的时候就是惊奇。
作为一个男性,他在以女性为主的史学院中,也算是少有的对化学十分钻研的学生,尤其是对于现在眼前这些化学式所记录的东西。
对于女性来说,男性无疑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生物——虽然对于男性来说女性也格外难以以理论解释——他们能够主动制造肮脏、嘈杂的生活环境,对争执、攻击具有独特的爱好。就拿高中化学而言,不少男学生们热衷于研究各种各样炸药的制作方法,即使老师严厉禁止自造,他们也会偷偷拿了实验室的药品,躲到一旁进行着炸药发烧友的活动。
没错,这些斗拱、横梁上画的符号,正是一些简易炸药的制作方法。从原料之一的硫酸硝酸的烧制,到最终的氨基羧基的替换,都被用化学方程式和分子式记录了下来。
目睹这么伟大的工程,他不能不感到惊奇。
然后又失望。因为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并不是有同世界的人与他一起来到这个时代,至少近千年没有。
这几日也看了不少史册,依据《建国正史》的记载,千年前大燕兼并天下之战时,是“雷火齐威,白芒撼山,南楚无道,惶惶以亡。”《建国正史》是不掺和任何神话的史册,那就只能解释为当时出现了威力强大的爆炸物。
然而千年以来,历代燕王交替,即使在三百年前那场天下重归分裂的天下战争,也再没出现如此异象,时至今日,当年那些被记载在史册中的景象依旧沉寂。
或许那千年前的先贤也是来自于那边世界的亡魂,也许他将自己的知识记载成册,却忧心不开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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