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闲:“那立刻跟我们去啊。”
乔清:“可药草不等人也不等时辰啊。”
左闲无话可说。他想如果乔大夫是自己而教主是游飞雪,他早把人拐到床上用尽十八般招式了。他终于明白乔清为何与于畅景相识这么久,却从来不行动。除了给他一个冷笑。左闲也不知还能做什么了。
简单的菜粥很快煮好,盛在碗里,热气腾腾。
两人正要端出去,游飞雪推门而入,满脸兴奋。
“左闲,畅景答应和我们一起走了!”他十分高兴,“我去给他收拾东西。”
“等等!”左闲出声叫停他,“畅景知不知道方振的事情。”
乔清顿时竖起耳朵。
“知道,我跟他说了。”游飞雪道,“他说没关系,这个人跟他再不会有任何牵扯。”
乔清留不住于畅景,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给他把脉,胡乱地说了许多病症,当做恐吓。
“……乔清,你再乱说话,我可把红颜酥用在你身上了。”游飞雪拎着个空瓶子吓唬他。乔清不为所动,仍絮絮地说话:“……这热毒仍未解干净,免不了还有许多后续。若你不在我身边,我可真是……”
“乔清。”于畅景温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若要寻你,自然寻得到。你想来和我说话聊天儿,我也一定给你留地址。”
乔清不说话,就着自己把脉的手,圈住了于畅景的手腕。
“这江湖天地,太多凶险。”他低声道,“既然重新活了一次,就该好好打算。如今没有静池山,也没那劳什子魔教,你更不是魔教教主,我这药庐地方好,风景好,连鸟鸣花香也是好的。不比外头花花世界更值得吗?”
他终于鼓足勇气,将自己心意曲曲折折说出。
于畅景抬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打。
“你的药庐是我这辈子呆过的最好最好的地方。”于畅景笑着说,“乔清,我明白的。我知你对我好,你总是对我好。”
乔清攥着他的手,发不出声音。
“但我闲不住。既然没了魔教教主这身份,我便是天地间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去哪儿都行,做什么事都行。”于畅景声线温和沉厚,没有丝毫动摇,“多有趣啊。我喜欢这样,乔清。我太渴望这样的人世生活了。”
乔清沉默着,心头一片茫然凄楚。
“于某人这辈子有飞雪和阿左两个亲人,有你这位挚友,前半生也不算白过。”于畅景道。
乔清连忙争辩:“我不做挚友……为何我不是亲人?我与你也是幼时相识……”
于畅景慢悠悠开口,截断了他的话。
“他们与我同是静池山人,自然是亲人。同生共死,无怨无悔。”
乔清更为难受:“我也能与你同生共死!”
“我不愿你死。”于畅景握住他发抖的手,“乔清,我永远不希望你为我涉险。你一身医术何其了得,能救许许多多的人,不必为了我这样的人虚耗。”
噢……乔清心道,原来他知道的。
他知道连自己也说不清晰的心绪,知道自己一举一动背后的深意,知道一切,但不发一言。
乔清不知应该怨于畅景,还是应该感激他。
至少,他仍是他挚友。
离开药庐,一路随着游飞雪和左闲返回镇上。
游飞雪牵着他手,于畅景渐渐走得自如了,便自己拿着棍子前行。他走得慢,但很稳。虽然目不能视,可能听到身侧万物的声音。
于畅景并不觉多么沮丧,反倒感到很有趣味。
“外头比药庐要冷。”左闲脱了外衣给于畅景披上。那袍子上带着个帽子,游飞雪给他仔细戴上了。
“畅景,你想去哪儿?”游飞雪为他理好头发,问道,“我俩陪你去。”
于畅景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地方,便说想在镇上先住些日子。他想去拜会冯寄风和元海和尚,然后再到关外那个无人管理的小镇上瞧瞧静池山的弟子们。之后只要有人有马,他去哪儿都行。
那南海神医他也不愿意特地去找。南边风景很好,他喜欢,因而一定会去的。至于能否见到,全看缘分了。
冯寄风和元海都没见过于畅景,但俩人都知道他。于畅景并未从父亲那里知道任何关于两人的信息,冯寄风连连叹气:“教主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和左右二人一样,于畅景也很是羡慕冯寄风和元海的生活。他看过许多遍《魔教行记》和《仗剑涤魔录》,不由得跟作者冯寄风细细地讨论起来,两人谈得兴起,几乎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于畅景从未结识过冯寄风这样的人,觉得他十分有趣。冯寄风对前任教主心存无限敬意,又可怜于畅景此生跌宕,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聊了很久,说起许多从前静池山的事情。圣地的桃树以前种了一大片,长得又繁茂又好看,春来满山花飞,夏末桃果沉沉。可自从教主在道上救了个中原女子之后,那女子不知从何处带来了许多羊,自此那些树就遭了秧。那女子正是于畅景母亲,于畅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乐不可支。
“你娘亲长相一般吧,我觉得是比不上教主的。”冯寄风说,“可她脾气特别好,人是真真心善,不止教主,教中上下,没有人不喜欢夫人。哦,当时她还不是夫人,但谁都知道,教主喜欢上那姑娘了。”
“这么明显么?”于畅景笑道,“我以为爹爹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他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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