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道歉了,你的道歉我听得太多了,自从我出狱回到陆家后,你总是让我做一件又一件的事,当我伤得满心刀口、体无完肤之时,你总会像这样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用那么那么让我心疼的语气对我说quot;对不起quot;。
每一次,每当你这样对我说的时候不论我心里有多苦,不论我身体上有多痛,我都不再理会,因为你就是我的治伤良药,有你这句话,有你这个温暖的怀抱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就这样一次次的被你欺骗,被你伤害,直到今天,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道歉了,漫天,不用再伪装你那少得可怜的关心了,我已不再需要。
我现在正努力把自己的心从你身上割离,尽管我割得血肉模糊,尽管我痛得满地翻滚,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虽然成效不明显,但我知道我在进步,像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完全割除的。
只是把心割除之后,那如碎块般的血肉还能再称之为心吗?
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我已无法顾及,我只要现在可以离开你就好。
漫天走后我就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天花板,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夕阳全部西下,屋子里再度漆黑一片之时我才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赶紧挪动身体探向床头柜,拉开抽屉翻出在最下面的一本书,打开书的其中一页,我安心地看到那三张已经被我展平的千元纸钞静静的躺在那里。还好没有被发现,那天回来之后,我就趁机把钱放到了这里。幸亏我没把它继续藏在衣服里,我的衣服早就被人拿走去洗了。
这些钱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现在的我虽不能说身无分文,但是绝不够我离开香港的,就连这些也不够。以后我不会再回来这里,那么我就必须攒足够的钱开始我的新生活。
养病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又多休息了几天。这几天中,我借生病的理由没有再吃陆家饭菜,反正我已经打了能维持生命体征的葡萄糖,吃不吃都无所谓了,胃里,似乎已经没有吃东西的yù_wàng了。
当这一天我从床上下来,想出去透透气时,站在穿衣镜前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个脸色苍白、双颊凹陷、身体单薄得不像样的人是我吗?
轻轻抬起胳膊,想摸一摸自己那张好像骷髅一样的脸时,却看到在镜子里反照出来的手指是如此可怖,筋脉暴露、骨节分明,像条腐朽多年的树枝,伸着长长的枝丫,干瘪而没有生气。
我呆呆地望着镜子,然后就那么毫无预警地笑了,如果我脸上再多几条纵横交错的皱纹,如果再佝偻一下身子,我就成了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里那阴森可怖的巫师了。
巫师?真贴切的比喻!
我找出衣服套上,真好啊,不用减肥就能达到这种效果。原本贴身的t恤像睡衣一般穿在身上来回晃荡,我可以去当减肥广告的最佳代言人了,只是这副样子,上镜的话会吓坏小孩子吧。
我继续着属于我陆闲庭式的幽默,反正自娱自乐,再冷的笑话也不会有人介意。
缓缓步下楼梯,脚步有些虚浮,总觉得好像踩在云上一样不踏实,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我随意的在院子里逛了逛,现在是下午茶时间,陆家仆人也三三两两地在一旁休息。老爷和少爷都还在上班,夫人出去和朋友饮茶了,家里没有了主人他们也会偷懒放松一下的。至于我,在陆家的地位还不如他们,根本就不足为惧。
我慢慢的一步一步在院子里走动,虽然身体消瘦无比,但是我必须尽快恢复体力,不能再像这样虚弱了,这样的我,什么都别想做。
晚上,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卧室里等人送饭上来,当看到那营养丰富的菜色时立即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特别是闻不了那股饭味儿。奇怪,还没吃呢,就先想吐了。
我硬撑着在他面前吃了点东西,反正我也是刚刚病愈,胃口不好吃得少也情有可原。他端着剩下的大半饭菜看了我两眼后离开了。我一等他关上房门立即冲到厕所里狂吐起来,连胃液都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吃东西了,一吃就吐,连我以前存留的在吐过之后要吃的东西也已经没有办法再吃了。
而且胃很痛,痛到心慌,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冰冷不已。
我深深地恐惧着自己的行为,瘫坐许久之后冥冥地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
以前在监狱里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有的犯人因为不满意监狱的待遇而进行绝食抗议,虽然每次都会在狱警的逼迫下吃下东西,但一回牢房他们就会把东西都吐出来。如此一来二往,很多人竟然吐习惯了,慢慢地真的不再吃东西,就算吃了也不用强硬的吐出来,而是很自然的就能做到,而他们的身体也在迅速消瘦,直到昏迷不醒。
那是厌食症,我有一个室友也参加了这种抗议,最后他就死于厌食症。我还清晰地记得他最后那副骨瘦如柴的样子,就像吸过大烟的人一样,身上每一根骨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整个人萎靡不振、虚弱至极,仿佛一缕轻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我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也得了厌食症,这绝对不行!我必须要在什么都吃不下之前恢复过来,不然就真的在还没逃离之前就死掉了。
我仔细思索着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我习惯性的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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