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昏暗的房间破旧而寒酸,破晓时分的光芒从灰渍斑驳的窗子里洒在杂乱的地面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后脑流出的血迹顺着地板间细小的沟壑在房间里蔓延,渐渐冷却,凝固成令人作呕的浆糊。
墙角靠着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白色的衬衫下摆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腰腹间凌乱的绑带已经完全被血染红,小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隐约可以看见银白色的金属骨骼。
他随手从手边摸出一把药,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硬生生地干咽了下去,试图缓解从全身各处传来的钻心痛感。
没用了。吐血一次比一次频繁,红黑色的粘稠血沫从喉咙一次次涌出,将生命的温度从这幅残破的躯干上迅速抽干。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翻出来的血肉在空气中泛着恶心的灰白,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其中渗出,在身下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开始衰竭,如今三番五次的在逃亡中受伤奔波,更实在燃烧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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