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好。
半年前在总部参加考核,状态最好时也做不到枪枪命中目标,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方法。
推枪上膛,邵飞眼里如有一团安静燃烧的火。枪声震撼山林,子弹穿过王先生的头颅。雇佣兵们在短暂的惊异后迅速还击,七八枚子弹朝邵飞射击的地方飞来,而邵飞已经不在那里。
停在另一处枝头,邵飞猛烈喘息,一手拿着枪,一手紧抓着垂藤,心脏跳得飞快,血液在体内疾驰的声响像海潮一样。
太刺激太紧张,如果没有打中,如果没有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那么现在死的就不是王先生,而是他。
但他没有时间休息,雇佣兵已经开始搜寻。他虽然没有暴露,但大致方向已被雇佣兵们发现,必须且战且退,尽早撤离。
再次荡出时,子弹又一次飞出,打在一名雇佣兵腿上。
枪声越来越密集,宛如催命的鼓点。邵飞在林中划着z字,迂回狙击,一边射击一边向地道的方向撤退。能打几个便打几个,料理不掉的大不了交给即将赶到的战友处理。
可是连续飞跃十几次后,他体力越发不支,每次荡出的距离都比前一次短,手也抖得更加厉害。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响。
邵飞抬头一看,心脏猛地一收。
不是战友,是来接应王先生的人!
那是一架武装直升机,专门对付地面目标,一旦发现他,他就不可能逃掉。
刚才的兴奋渐渐被恐惧取代,思绪开始混乱,分不清植物被踩出的“沙沙”声来自前方还是后方。
一个声音问:如果死在这里……
他一怔,用力摇头,轻声否定道:“不行!不能死在这里!”
抓紧垂藤,他猛一吸气,再次荡了出去。
然而,不知是体力终于告罄,还是慌张占了上风,这一回,他竟然没能攀上对面的枝丫。
摔在地上的一刻,他听见令人浑身发寒的枪声,而直升机似乎也越来越近。
他想站起来狂奔逃命,但落地时准备不及,右脚崴了,左腿剩下的那点力气根本撑不起身体。
站不起来,唯有低着头,拼死在草丛中爬动。
有子弹打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雇佣兵来了!
他捏紧拳头,知道逃不了了,却闭上眼,继续朝来时的方向爬去。
突然,熟悉的枪声响起,88狙,95自!
子弹从前方射来,一枚接着一枚,每一枚都准确打入雇佣兵们的身体。
同一时刻,空中炸开一声巨响,步兵战车的机炮正中直升机,火球栽入森林以西的河坝,爆炸声震耳欲聋。
严重耳鸣中,邵飞听见一阵极快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他太熟悉,即便踩在异国的草丛烂泥里,他也能清楚分辨。
望向脚步声的方向,看到了差一点就见不到的人。
萧牧庭提着步枪朝他跑来,他眼眶湿了,看不清萧牧庭的神情。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嗓音沙哑地喊了声“队长”,还想再喊,双唇已经被狠狠堵住。
萧牧庭将他搂在怀中,捧着他脸,吻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嘴角浮起血的腥味时,他感到脸上一湿,不知落下的是自己的眼泪,还是队长的眼泪。
第95章
一周后,特种作战总部。
邵飞刚洗完澡,从浴室探出光溜溜的脑袋,悄悄观察了3秒,确定萧牧庭还没回来后,轻手轻脚跑到柜子边,找出内裤穿上。
洗澡忘带换洗衣物这种事有点丢人,肯定会被队长说“丢三落四”。邵飞把长裤背心全换上才松了口气。
然后从抽屉最里面抓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拿出一块生姜,洗干净后拿侦察兵匕首切成两半,对着镜子往头上抹。
他身上的外伤都结痂了,这两天痒得很,每天被萧牧庭拉着涂药。头上的伤也没有大碍,但挨着颈部的一处缝了两针,他担心头发影响清洁,索性把艾心叫来,让推了个光头。
这事儿是背着萧牧庭干的,推完邵飞就后悔了,看着那一颗圆滚滚的伤疤头,害怕被队长嫌弃。
但萧牧庭看了笑道:“这下不是芝麻馅儿了。”
“丑吗?”他忐忑地问。
“小队长经受住了光头的考验。”萧牧庭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温声说:“挺好看的,不过长起来之后别再剃了。”
“那您还是嫌弃我。”邵飞瘪嘴:“还是觉得丑。”
“部队不让剃光头,忘了?”萧牧庭笑:“你这次是特殊情况,下不为例。”
邵飞摸着头上的疤,又问:“队长,疤掉了之后会不会长不出头发啊?”
“怎么会?”
“毛囊坏掉了。”
“瞎担心。”萧牧庭拿出药,招手道:“来上药了。”
邵飞跑过去,蹲在地上让萧牧庭抹药,忽然心生一计。
这一计就是去炊事班偷生姜,然后切片抹在头上。邵飞想,反正没头发,生姜抹着也方便,就算现在不秃,也可以预防预防,省得以后四十多岁时成个秃头大叔。
那样就配不上顶帅顶帅的队长了。
抹完今天份的生姜,邵飞抖着衣服,将屋里的姜味儿全赶出去,又做了次小型扫除,忙活得差不多了,才坐下来休息。
这是总部的高级军官宿舍,他与萧牧庭的关系并未曝光,他能住在这里仍是因为“勤务兵”的身份。
那天萧牧庭在树林里疯狂地吻他,目击者却只有戚南绪与宁城二人,待其他战士也赶到时,萧牧庭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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