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唤醒。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石狮还是仔细将厨房特别熬制的麦冬粳米粥一点点喂进小竹口中。
一小瓷碗的麦冬粥就快喂完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石狮将碗放下,轻轻给小竹擦了擦嘴角,才皱眉望向门口。
来人很快就跌跌撞撞地走进门来,竟是临时代闻风亭统帅船队的左凌;一道狭长的刀伤他的横过前胸,一同前来的单子扬正紧张地替他按着不断流出血来的伤口!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石狮站起身来,沉声问:“怎么了?”
左凌喘了口气,回到:“老大,我们着了周飒的套了!他比我们先到,反过来伏击了我们!”
闻风亭惊得一呆,半晌才急切问道:“兄弟们怎么样?”
左凌跪了下来,低头说:“虽然我们熟悉海域,撤退及时,而且——虽然奇怪,但是周飒并没有为难我们——但回程时,又受到另一队船队的伏击,兄弟死伤严重!”
屋内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闻风亭问:“是周飒的人吗?”
左凌仔细回忆说:“看打扮和船只倒是不太像,可对我们的情况的熟悉却是一模一样的。”
石狮问到:“就算没有天时地利,难得你们还打不过几个护院!”
左凌摇头答道:“虽说是护院,但武功都异常高强,就算在当今武林也可排上名次,更奇怪的是,这些护院,还有第二次袭击我们的人,都十分熟知我们身手最好的几个兄弟的招式——周飒预谋已久!帮里必有内鬼!而且……”
见左凌犹豫,石狮更加阴沉地问:“什么事,说!”
左凌神情复杂地看了小竹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缓缓说道:“而且周飒让我带话给小……闻竹——说为何事情与商定的不同。”
什么?!
闻风亭惊慌地转过头看着小竹,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石狮阴沉地缓缓看向小竹,虽然眼前的小人儿也是一副震惊万分的样子,但石狮脑中却浮现出这样一些画面:
“怎么给吓成这样?”
“大伯这样突然出声,能不吓到小竹吗?”
“他的脉象我很熟悉,这绝不是生病——除了装病,我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
石狮冷冷地开口:“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小竹惊慌地跪坐在床边,拼命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他答应我不伤害任何人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凉。
石狮心中瞬间像燃着了一把火,那些心底深处最黑暗的记忆全涌了上来,手下的背叛、爱人的抛弃,一瞬间,小竹泪流满面的脸与珊珊怨恨的脸重合了起来,石狮更是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
“单子扬!”石狮吼道:“按照帮规,叛帮者该当何罪!”
单子扬踌躇了一瞬,沉声答道:“死罪。”
“大哥!”闻风亭一下子跪在石狮面前,急切的说:“小竹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听他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是周飒的人,利用我们的信任,假意设计计划让我们中了周飒的圈套——这不就是事实吗?!”
石狮怒吼着,心中却被单子扬那一句“死罪”而震醒了不少,虽然小竹背叛了他,但他还是不想让他死。只是话一出口,也只能顺着说下去:“要你死太简单了,单子扬,帮里什么刑法可代死罪?”
代死之法其实比死更痛苦,但单子扬心思敏捷,早已看出石狮所想,而自己也实在不愿小竹不明不白就因石狮怒气而死,于是擅自改了说法:“因人而异,闻竹体弱,八十大板可也。”
八十大板?不是照样要了小竹的命吗?石狮心中一惊,闭眼硬是将怒气压下一些后,盯着小竹说:“虽然你背叛了我们,但看在你义父的面上,今日你若承认背叛了鬼狮子,并发誓不再犯,我就饶你一命!”
小竹哭着用力摇头,眼泪飞溅而出,他知石狮最恨被人背叛,而他宁可死也不愿石狮讨厌他,只是哭喊:“大伯,大伯,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泄密的,我没有背叛大家!你相信我!”
石狮火大地将他拖下床摔在地上,骂道:“你还不承认!”心中却希望小竹早早认错,好免去责罚。
小竹给一甩,心中凉去大半,却意外稍稍平静下来,他流着泪仰头看石狮,说:“我与周少爷并不认识,也从不曾将帮中秘密透露给他……大伯,大伯,小竹死不足惜,但却让真正泄密之人漏网,你要相信我啊……”
石狮以为他仍然在为自己圆谎,更加怒不可遏,气他不自重,甘心做周飒之宠,又气他不知悔改,一时怒火攻心,吼道:“拖出去,杖责八十!”
闻风亭不可置信地看着石狮,哀求道:“大哥,大哥,他还是个孩子!原谅他这一次!”
石狮心中烦闷,对着闻风亭骂道:“这就是你教的孩子?你能证明他没做对不起帮中的事?你要我以后如何服众?不罚他叫他以后如何在帮中立足?!”
闻风亭一呆,而外头待命的人已将小竹拉了出去绑在长登上。
闻风亭反应过来,马上往外冲去——无论如何,不能让小竹被打!
单子扬知道石狮的怒气不能再被撩拨了,于是一个箭步闪到闻风亭身前点住他的穴道。
“子扬?你想干什么?”闻风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单子扬低声警告:“这是帮主的极限,你想害小竹死吗?”
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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