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和选择。
他隐忍了那么多年,克制了那么多年,为这取向问题愧对父母而深受折磨,如今父亲告诉他,他无亏欠,该挺直腰板……心里的酸楚几乎在同一时间跟决了堤般四处蔓延,他不知道能用什么言语来诉说感激,能用什么行动来钦佩伟大,但无论如何,这是父亲给予他的、最深重的馈赠,远胜于默许他的爱情。
沉默间,父子俩各自燃了支烟,其他的话也没再说起,只任凭烟雾在空气中弥散、交汇,仿若那是父子之间的心声,虽无言,但厚重。
“先别让你妈知道,我回头,再劝劝她。”
礼国盛最后闷声交代了一句,就起身回房了,礼旸还坐着,目送父亲略显蹒跚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纵然人生有诸多不完美,可若能被至亲至爱的人宽容,也是活着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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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和礼旸的这份感情,邱少晖从来没想过能顺利,吴天质疑他时,他也只能大包大揽地说这是自己的选择,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把握,甚至也做着求到最后仍然不得善终的最坏打算。
却没成想,幸福会来得这样悄无声息。
礼旸省略了出柜的过程和痛苦,只是轻描淡写地把结果告诉他,说家里知道自己的情况了,父亲算是默许了。
说完就是笑,又承了之前邱少晖问他、而他没敢回答的问题,他说,少晖,我没想过要结婚,这辈子,都不想另娶她人。
“那你娶我!”邱少晖高兴得昏头,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是一通笑。
两个男人在一起,在中国,本就没什么合法婚姻的可能,说谁娶谁,也都是玩笑话,过过嘴瘾罢了。
邱少晖见礼旸笑得忘形,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便凑过去亲了亲他,可刚碰上唇又被推开了,只听那厮狡黠地笑道,“媳妇儿这么心急?不是我娶你么,洞房花烛怎么也得新郎主动吧?”
邱少晖愣了一下,随即才回过味来,禁不住笑岔气。
谁上谁下,本都是到了那份上自然发挥互相配合的事儿,可礼旸居然咬着字眼计较上了,活像是小孩子争抢糖果,他憋着坏笑着的那股劲儿,还真有种超脱年龄的可爱。
邱少晖存心逗他,伸手就往他腰间的敏感带探,礼旸急得又是推又是躲的,偏巧一歪头,唇就那么不差分毫地让邱少晖给衔住了。
碰巧是周末,礼旸往家里投了个借口,当天晚上就留在店里了。俩人半真半假地闹到很晚,邱少晖争着抢着,大多都在故意使坏,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委身让了礼旸,由着他折腾到心满意足。
隔天礼旸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
这两天北方下了个寒流,气温骤降得厉害,邱少晖紧赶着时节,在店里新推了几款甜品,生意又一下子好了起来。
礼旸洗漱完出来时,碰巧就听到邱少晖在跟人聊着什么,大概又是他为那些甜品诌出来的背景故事。抛开对故事真与假的考究,礼旸不得不承认,借着些许浪漫的传说,的确更能让小姑娘们对一款普通的甜品倾心。
“准确地说,这是照着梅里日照金顶的样子做的,也是日出,不过不是我们寻常看到的那样。你们要是想看大红日那样的日出,我煎个单面荷包蛋出来不是更好?哈哈……”
“这回又是什么故事?上次听你说,新欢的味道,是因为放弃旧爱,所以才会酸,这次呢?”
话从小姑娘口里转述出来,邱少晖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事情好像过去了很久,他都快忘记自己当初还说过这样酸里酸气的话了,过去伤春悲秋的气氛实在过于浓郁,可现在已经云开月明了,他不忍再多想,只含糊地笑笑,跟女孩儿说,“这回没有什么故事,日出是每一天的开始,是值得期待的起点,要非说什么寓意,也就是这个了,你们试试味道吧?”
礼旸靠在操作台前,静静地看着他与人说话,听他用稀松寻常的口气,说着他们来之不易的开始,心里禁不住生出几分动容。
有多令人期待呢?
礼旸总觉得,他们在一起了,一辈子才刚刚开始。
邱少晖说完一转身,便撞见了正抿着嘴角听他说话的礼旸,也不知是听了多久。
他信步走回来,绕过礼旸身后时顺手往他腰上勾了一下,动作流畅,自然而甜蜜。
“你又在忽悠人。”礼旸说。
“给个美好的向往罢了,不算忽悠。”
礼旸翻过身来,又倚着柜台静静地看他,见他用干净修长的双手利落地擦杯子、收拾工具,蓦地想起,这双手原本拿的是手术刀、救得是人命,两相对比而生的落差,让他顿生惋惜,“你当初,怎么想到要开甜品店的?”
邱少晖闻言一顿,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他仰起头想了想,才道,“医院我其实一天没待过,后来到处跑、打工,干的最多的就是调酒和甜品,除了这个,别的也不会了。”
“哎……”礼旸跟着叹了口气,作出一副可惜了的表情,邱少晖本想安慰他没什么,哪成想他下一句话却歪出了千八百里,“也是,本来应该是邱医生的,现在都变成邱忽悠了。”
“……”邱少晖顿时哭笑不得,伸手往礼旸腰间的敏感带狠心一挠,那人的身子就跟虾米似的曲了一下,他顺势圈住了他,动作也没敢闹太大,好在两人的反应足够默契,相拥的瞬间就不约而同地矮了一下`身子,把亲密贴近的身形藏在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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