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定。
程东升抬起头,莞尔一笑,“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转而看向骆颖,笑道:“你是我儿子,对吧?你叫什么?”
面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骆颖心底还是很紧张,他老实地回道:“我叫骆颖,跟妈妈姓,今年二十四岁。”
程东升又转向骆晚,温和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晚晚,谢谢你。”
骆晚蓦地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泪花,她咬着唇,说:“东升,我兑现你当年的诺言,而你呢,为什么二十多年来都不来找我?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为什么?”
程东升默然,片刻后,很轻地叹了口气,双手交叉着道:“我不是正常人类,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聂先生,你是聂家族里的人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聂家的监兽师。对于我这种异类繁衍犬,你想必也有听说。”
聂飞城点点头,“是的,家父有提过多年前的那起研究试验,很抱歉,让你受了伤害,关于这点,我会尽力想办法弥补你的。”
程东升笑着摆摆手,“都到这种时候,就不要谈什么弥补,这么多年来,我也熬过来了,躲在这个山林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变身时,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可以在山林里随意的奔跑,可以尝到真正无拘无束的滋味。”
“你当然可以潇洒,那我们呢?你有想过我跟儿子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二十四年来,我为了给你生儿子,背着多少白眼,受了多少苦,还不能回南城找你,你有想我们哪怕一点点吗?”骆晚激动地叫起来,她受了多年的苦全是为了这个自私的男人,现在终于见面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这个男人咆哮。
骆颖忙拉拉妈妈的衣角,劝道:“妈,你别激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知道我欠你们太多,但是,我不能离开这座山林,我曾尝试着离开,但只要一走出山林范围,就会变成兽犬,而且几天都变不回来。所以我根本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程东升也痛苦地垂下头。
聂飞城听他说后,站起来,目光越过窗户向四周山林张望,没错,程东升确实走不出这个山林,因为整座山林看似普通,实际上早就被人布下阵法,这种阵法聂飞城以前在族里看长辈布过,当时是为了捉拿逃窜的人形异兽,将人形异兽困在山林中,一逃出就变回兽形,聂家监兽师即可将其捕杀。
人形异兽与一般异兽不同,攻击力只有在人形时才能发挥,变成兽形时只能是普通犬类,这一点,跟异类繁衍犬十分相似,当年的试验也正是根据人形异兽的特点来配种。
想不到有人会用这招来制约程东升,聂飞城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是谁了。
“照程先生这样说,你在这山林被困了二十多年,难道完全是被迫的?还是另有隐情?”
二十多年的时光并没有在程东升身上留过太多痕迹,与半老徐娘的骆晚相比,程东升显得很年轻英俊,仿佛他的年纪始终停留在二十多年前那个清俊儒雅的富家二少身上。
困兽的阵法既没有伤害程东升反倒将时光逆停,聂飞城猜测程东升跟风水师之间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这二者关系恐怕不一般。
程东升愣了会,抬眼望向聂飞城时,多了几分慌乱和疑惑,他再次扫了眼哭泣中的骆晚和同样不解的骆颖,神情复杂,最终叹息了一声,才要开口,木门在这时被推开。
来人正是灯花街算命馆里的长褂风水先生。
骆颖和骆妈同时站起来,骆颖问:“请问你是……?”
“蒋先生,你怎么来了?”骆妈也问道。
程东升也站起来,“素志,你回来了。”
聂飞城注意到,程东升的眼神在风水先生进门后,就变得温柔似水,他笑而不语,搂着骆颖的腰静静地看戏。
蒋素志拍了拍身上长褂,收好滴着水的伞,“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一进山就下雨,几位没淋着吧?”
听他这一说,程东升忙上前帮着拍理他身上的长衫,“下雨就慢些进山,你看身上都淋湿了,我去给你煮点热汤。”
蒋素志轻轻拍拍他的手,笑道:“不用,你这还有客人在,先照顾好才是,天色已经晚了,几位是要留下来吃饭吗?”
骆颖对这人的到来有种莫名反感,他再呆再笨也看出爸爸对这位蒋先生不一般,难不成爸爸也是……老天,那妈可怎么办啊?
他苦恼地回望着骆妈,骆晚何其聪明,见此情景心底早就明白了七八分,她苦笑着抿紧唇,用手背最后抹了把眼泪后,惨然一笑说:“不用了,我们这就下山。东升,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
说罢,她挺直背,兀自快步推门出去,骆颖在后面急着叫:“妈,妈……”
聂飞城递给他车钥匙,说:“你先让你妈在车上等会,我多聊几句就来。”
屋里就留下聂飞城一人,蒋素志抖抖长褂,不急不缓地坐下来,“聂先生是有话要问我吧?”
“蒋先生不愧是大风水师,为了留住爱人,宁愿费尽心力在整座山林里布下困兽阵,不过当然,此举还是很有效,你的爱人到底还是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数十年。”聂飞城抱着双臂依旧站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蒋先生正是阴阳界首屈一指的算命师蒋氏家族中的一员。”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就已经交待清楚风水师和骆父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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