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的目光之后,却突然安定了下来,仿佛迷雾散开,让他顿时坚定起来,上前一步,开始宣告早已熟记于心的登基诏文。
等到仪式完毕,太阳已经西沉,暮色渐起,沈画趴在床上,哎哟哎哟叫唤:“嗯,在往左边点儿,对对,就是那儿!好舒服……”
沈睿卖力给沈画按揉着,听了这话,很想对着他屁股拍一巴掌,能不能别叫的这样!
“嗯?怎么了,继续啊。”沈画见他动作停了,出声催促,等沈睿继续之后,沈画自夸道,“怎么样,叔叔今天有没有震慑到他们?”
沈睿面带笑意,道:“嗯,当然有,连睿儿都不敢直视叔叔身上的气势。”
“不过今天真是太难熬了。”沈画有些“劫后余生”,不过还有事情没有解决,那就是沈林唐。
太上皇如今依然手握兵权,京畿重地三十万御林军沈画只掌握了三分之一。虽然太上皇一直没提见沈林唐的事情,可是沈画也不敢疏忽大意。
若是太上皇真要反悔,沈画纵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被赶下去。
新皇登基,天下大赦,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全都放了出去,只是沈林唐明确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必定遇赦不赦。
接着沈画又封了王,大瑞自开朝起,为防止兄弟倪墙,皇子们的封地皆在京城附近,且需在京城里居住,不得随意去往封地。
一系列新政颁布之后,大瑞王朝迎来了沈画的统治时代。
沈画,即是乾元帝,次年便是乾元元年。
而西北突厥在跟沈画交谈几次之后,心里也有了些想法,这个新皇,看着人畜无害,却并不简单,看来,有些事情,需要再缓缓。
等到太上皇叫沈画过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月,三月初,迎春花早已开放,整个大瑞都沐浴在春意融融里。
沈画心里知道,他必定是为了沈林唐那事的,他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也不慌乱,乘龙辇慢悠悠的过去。
果然,太上皇沈安庆见了沈画,第一句话便是:“朕昨日见了沈林唐。”
沈画微微眯起眼睛,心道,果然来了。
52表露心迹
沈画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
沈安庆等了一会人,见沈画没有发话,不禁有些恼火,道:“朕听他说了件事情,倒是想跟你求证一番。”
“父皇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沈画道,“但之前,儿子有句话想说——父皇不管三皇子犯了什么罪,都可以宽恕么?”
沈安庆愣了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画轻笑,端起茶来品了一口,“只是不想父皇被蒙蔽罢了。人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即便父皇也是有偏颇的,只是仅仅听了他一番话,就开始怀疑另一个儿子,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不过儿子从没怨过父皇,您能将皇位传于我,这便是对儿子最大的荣宠了。”
沈画已经将证据全都清扫干净,即便他父皇查,也绝不会查到他头上,而且沈林唐绝不是无辜。这番话说得并不留情面,更隐约提醒沈安庆,如今他是这天下的主人,不过他确实也感激他,因为他提前退了位,让沈画少等了几十年。
这种复杂的感情,让沈画犹豫自己该不该实行最后一步。沈画心里做了个决定,若今日他父皇表现的令他满意,他便不去做,若不然,也只能再让他吃些苦头了。
只是沈画失望了,不管是出于震慑新帝还是偏袒沈林唐的原因,沈安庆还是说出他会调查清楚这句话,沈画不动声色,道:“既然父皇做了决定,儿子便不再横加干涉。”
回去之后,沈画便吩咐莫三,将寻到的秘药给沈林唐用上,务必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那种秘药,初用并不会有什么后果,但一个月后,便会逐渐神智溃散,甚至发狂。
父皇,你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呢。
如沈画所料,沈安庆什么都没查出来,倒是又查到沈林唐做的荒唐事情,这下子,他是彻底没了脾气,甚至觉得自己昏了头,竟对一个孩子如此偏宠,他叫来沈画,将兵符交给他,然后自己搬离皇宫,欲住到别宫去。
沈画隔天就宣布了沈林唐的罪证,但又说为了保全皇子脸面,便赐毒酒一杯,令他体面死去。当然,沈林唐没有死,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沈画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就将初现疯癫的沈林唐送给了沈安庆,你不是偏袒他么,便让你们相看两相厌吧。
忙完这一切,沈画终于觉得轻松起来,他不急不慢的开始收拢政权,当太子的时候,他已经清楚认识到,若是这个皇帝想当的舒服些,那就一定得手握重权。如他父皇那般温吞,只会被人拿捏住。
至于历史上的评价,他表示不想去管那么多。不过是死去后的名声,要来何用?
由于沈画的雷厉手段,许多大臣虽有反对之意,却敢怒不敢言,尤其是他所做的每一项决定,都有阮家支持,因此事情就变得顺理许多。当然也有自诩品性高洁的,于是好几个言官想以致仕逼迫沈画,只是沈画朱笔一挥,立刻就写了折子,赐白银千两,马车数辆,风风光光的送你回老家养老。
也有官员去寻求太上皇沈安庆的帮助,但沈安庆正被沈林唐折磨的痛不欲生,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统统撵了出去,沈画得知后,笑眯眯的又送走一批人。
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阮家替他网罗的那批人,以及他自己养的私军,哪一个,都是百里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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