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这边儿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若是他再推脱想必只能撕破脸。
于是燕北城只能应下这门差事。
答应之后琏王妃就放他走了,燕北城赶紧跑到了常家,此事不能再隐瞒了,他将前因后果如实说出,屋内人皆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常老板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们家小妹,此事真是连累你了。”
“我倒是无事,我自有办法脱身,琏王爷和王妃不睦,我只担心他们斗来斗去会牵连到你们一家。”
“我也想好了,我有个远亲在泉州,我们一家去投奔他们,北城,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你们先去,等我脱身了就去追你们。”
“可……”
燕北城笑着打断了常老板。“不必担心,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下人,一个下人的去留他们不会在意的。”
常氏夫妇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常玉以为这些祸事皆因自己而起,所以一直没有说话,第二日,几人临别之时,常玉有些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燕北城见她如此,也明白她的心思。
“此事不怪你,瞧瞧整日愁眉苦脸的都不漂亮了。”
“是我连累你了。”
“干嘛说这种见外的话。”燕北城笑了出来,将买好的点心递给常玉,“路上少吃点儿,别到时候胖了嫁不出去跑到我这里来诉苦。”
“都要走了,你还说这种讨人嫌的话!”
说话之间船就要开了,燕北城催促常玉上船。船缓缓走远,常小妹一直在同燕北城挥手道别直至看不见人影。燕北城心里有些不甘,常家人一向为人亲和,却因为这些无妄之灾不得不远走他乡。
可他又不知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人微言轻罢了。
辞别了常家,他还要到镖局之中去辞了差事。当年将他带入镖局的老头还健在。这个老头原来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镖师,后来受了伤当不成镖师,就留在了镖局做一些杂活。燕北城特意去找他,和他说了这些原委。
燕北城原本以为老头会大怒,没想到他竟安慰起自己来。他将那些显贵视作豺狼虎豹,有一部分是因为偃秀才,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老头。
“我现在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你虽然不敢得罪这些人,可却并不怕他们,这样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燕北城似懂非懂。
“师父,我不太明白。”
“事已至此,他们让你做的事,你若是觉得不违背心意就做,反之就不做。”
燕北城听完这话之后叹了口气。“我是真想随小妹他们一同去泉州。”
老头拍了拍燕北城的肩膀,也是叹气。“琏王妃交给你的差事,你做一半留一半,做一半她便不会杀你,留一半她便不会觉得你办事得力,过不了过久你自然就能摆脱这些是非了。”
“承您吉言了。”
燕北城和那些镖局里的兄弟说的是自己腿伤严重,怕是再也走不了镖了。众人一听这话也是唏嘘,说要为他置办一桌酒席。燕北城不愿让他们破费,坚持推辞,这些人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该办的事情均已办妥,第二日他便去了王府领了一身家丁的衣服,算是正式成了王府之中的护院。这一段时间琏王妃都没有找他,燕北城自然是开心。他去的地方多,见过好多别人没见过的,加之他这个人也不是能静下来的人,于是他将自己这些个见闻编了编,跟说书似得给府里的下人们讲。
开始只有银巧和几个小丫鬟,后来听的人越来越多。
燕北城干脆定了个时间,准备些瓜子水果,自己拿着把大扇子,俨然一副说书人的架势。有没事儿的都可以来听,反正他也不收银两。某日讲到狐仙艳鬼,其实他并没见过这些,只是原来走镖的时候、有个穷酸书生为了蹭一顿饭就给他讲了此事,也不知是不是编的。
“此事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事儿是个书生讲给我的,某年某月,这个书生进京赶考,忽然是天降大雨,他遂跑进一个破庙中避雨。这庙中已一有一个女子,只见这女子一半脸貌若天仙,另一半却黑如焦炭。”
讲到这里有一家丁突然打岔。
“这女子都这样了,那书生不会还心怀淫念吧。”
燕北城一听这话,直接便抓了一把瓜子丢了过去。“想什么呢!没看咱们这里还有这么多姑娘呢吗!下流!”
家丁委屈道。“你前些天说了这么多下流的话,还嫌我的不是了!”
众人哈哈大笑。
燕北城佯装叹气,行礼赔罪。“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你说吧,如何才能原谅我?”
“这可是你说的,你今天可得帮我打理映月湖!”
燕北城一听这个,赶紧跑过去要捂那个家丁的嘴,家丁站起来就跑,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这个家丁一边跑一边还说。“众位姐姐妹妹们要帮我作证,这个燕北城,答应了不算还要赖账!”
一群人笑的前仰后合,最后燕北城得胜而归,将家丁抓回了椅子上,拱着手嘴里说着“承让承认”走回了自己那张桌子后面。等故事讲完之后,燕北城看着天色已晚,对众人说今天就这样散了,众人恋恋不舍,还是起身帮着燕北城收拾起来地上的这些果皮。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刚才那个家丁跑了过来。
“北哥,我明天要去给我娘抓药,实在是来不及了,你帮我一天,过两天我帮你值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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