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门。
下午两点多,喻宵才回到办公室。
明明在同一幢大楼里工作,偏偏新闻部的办公室就在背阳的一面,采光效果差而且还阴寒,一年四季都享受不到多少阳光。喻宵他们小组的人经常抱怨这事,虽然嘴上说简直受不了,但这么几个年头也就这样过了下来。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喻宵刚刚走进去就觉得热,于是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一边解下围巾。
最先打招呼的是摄像师小陈。
“组长拍外景回来了?”
“今天外面光线好,效果不错。”喻宵也没问是谁倒的,拿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就喝了一口,“一雯,你手头的粗剪完成后先把隔壁组小韩刚拍的片子剪一剪,下礼拜要送交节目部,算我们两个组的工作成果。”
杨一雯打了个响指:“好嘞,包我身上了。”
“嗯,辛苦。”
“组长你有没有空?”
喻宵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小陈,对方正摆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小陈两条浓眉沮丧地垮下来。不用问就知道张晴又让他分担工作了。
“怎么?”
“我在帮小张校对几篇文章,你歇会儿能不能帮我去把摄像机刷一下?还有滤光镜上的灰尘用细棉花棒……”
“哎粗眉毛少年,你小子还真敢把组长当打杂的用啊?”喻宵还没说话,杨一雯就数落了小陈一句。
“没有啦,我哪儿敢呀。主要我实在忙不过来,我看组长刚好闲着……”
喻宵看杨一雯又要说话,又看小陈难过得眼泪都要落下来,就赶忙答应道:“行,你专心校对吧,我一会儿就去。”
小陈如蒙大赦,刚想挤一大堆感谢的话出来,一看电脑屏幕上跳出来的提示便不禁疑惑了一句:“哎怎么断网……”
“妈的电信这样子啊,你爱给我切断切断啊,劳资在写报道你知道吗,你给我断掉啊,我还没按保存啊卧槽,劳资又要花多少时间在上面你知道吗?”
杨一雯一口茶差点喷在屏幕上:“小张又在给自己加戏啊?”
新闻部一组的记者兼文编张晴的爆脾气在其他组也是出了名的。
“组长你看怎么断网了啊!叫他马上给我恢复啊!”
“马上不了啊,我真的不知道谁把这边网给切了啊。”
整个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安静。
杨一雯第一个打破沉默:“我说你们这帮人到底听了多少遍工号9527……明明是我放给你们听的结果你们一个个的都比我熟啊?”
“不好意思,想也没想就自己跑出来了。”喻宵无辜地眨了几下眼睛,“那什么,我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喻宵出去以后,小陈向杨一雯露出一个贼贼的笑容:“杨姐,组长把你放给我们听的音频记得可真清楚。”
杨一雯抛给他一个白眼:“你看小张不也记得很清楚。”
“那是她本来就爱听那劳什子,你看每次你在办公室放这个笑得最欢腾的不就是她?”小陈用大拇指往门外指了指,“哎,杨姐什么时候出击啊?”
“咳咳。”张晴用力地咳嗽了几声,暗示喻宵进门来了。
“隔壁也断网,说过个十分钟就恢复了,大家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喻宵说话的时候把手撑在杨一雯的桌子上,后者抬头定定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似乎是察觉到杨一雯的视线,喻宵把头侧了过来。
“怎么了?”
杨一雯的神色没有一点不自然,她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看你肩上有片叶子没捡掉。”说着就抬手拈起喻宵肩膀上的一片枯叶,扔进了纸篓。
“我还真没注意到,谢谢。”喻宵向杨一雯道了声谢,语气温和。
“有人关心就是好啊。”张晴转了个身,笑得满脸深意,“是不是呀,组长?”
“这事小张你最清楚。”喻宵看看张晴,又看看小陈,两个人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是想打趣他,没想到被他一句话噎了回来。张晴不甘心,干脆装作没听到喻宵说的话,又接着调侃道:“组长早就到适婚年龄了怎么还单着呀?哎我看杨姐不错,还有一个多月就圣诞节了,实在找不着伴凑合一下也很可以啊。”
“怎么说话呢小张,凑合一下是怎么回事儿啊?”杨一雯佯装嗔怒地瞪了张晴一眼,“况且你哪儿看出来组长是没有伴的人,指不定人家就有呢。”
喻宵耸耸肩:“这个真没有。我给小陈刷摄像机去,你们专心工作。”说着就扛起小陈桌上的摄像机又走出了办公室。
三个人在办公室门关上以后齐齐叹了口气。
“看上闷货就是让人糟心。”张晴沉痛地做了一个总结。
第6章所托非人(二)
何言看完喻宵他们小组拍的样品之后,将屁股底下的椅子转了一圈,然后一脸满意地向喻宵点点头:“你们组那几个小朋友看着调皮,做起事来倒还真挺靠谱。”
喻宵心想,他们组比他年纪小的只有张晴一个人,听何言说“小朋友”的时候心情还真有点微妙。他努力摆出一张写着“能得到何总监的肯定是我们的荣幸”的真诚笑脸,虽然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之浅实在无法让何言觉得——他是在笑。
“你这个……肉毒杆菌素眼外肌注射?”何言试探着问道。
喻宵知道何言在委婉地说他面瘫,听多了这个人的冷笑话也就习惯成自然了。喻宵摇了摇头,回答了一句:“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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