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用什么手段。他没有一笑泯恩仇的气度,既然女人毁了他的人生,就要做好接受他报复的准备。至于徐卓,周贺认为最好的方式便是老死不相往来。
入狱一个月,周贺见到了第一个探望者--齐苑。
根本不用电话,周贺就能听清玻璃那一侧的男人在说什么。因为那嗓门绝对不是一般的分贝。
“我操她¥%*!#¥……这么下流的招数居然也好意思用!他妈的有能耐别挑老子不在的时候下手……”
看着在玻璃那端四肢乱舞口沫飞溅的男人,周贺露出了入狱之后的第一个笑容。齐苑从一见面就自我检讨前一阵刚接手家里的产业忙着出国洽谈忽略了自己这个朋友才导致女人有机可乘小人得志。进监狱在他的那个口气里似乎和被人偷袭猛扁了一顿没什么本质区别。
周贺其实很想告诉男人,当时他的手机早被没收又不允许打电话根本是想联络也联络不上,但看着齐苑有趣的反应周贺坏心眼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过了好半天,在看守人员极其无奈的表情和苦口婆心的劝说下,齐苑才终于安静下来,然后拿过电话示意周贺也拿起听筒。
“你还挺有面子的,这么胡闹都没人敢轰你出去。”周贺声音哑哑的,可见了齐苑又有了些精神。
齐苑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表情却严肃起来:“我肯定会把你弄出来的,我发誓。”
周贺笑了,有齐苑这句话就够了,起码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
齐苑离开的第二天,周贺接见了第二位探望者--徐卓。不用想也知道,是齐苑多的嘴。
“呵,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听你的喘气声?”周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玻璃那边从见面起就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的沉默男人。
“你恨我么?”男人终于开口,却是个疑问句。
“我恨沈婕,”周贺露出个很淡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无尽嘲弄,“至于你,我连恨都不想恨了。”
“终于彻底死心了么。”徐卓淡淡道。明明是疑问句,却用了陈述的语气。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向日葵么?”周贺忽然问,然后不等徐卓就接着说,“磕瓜子什么的当然是胡说的,呵,我之所以那么多花里面独独喜欢它,是因为它总向着太阳,总那么积极向上……”
周贺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他抬头看徐卓,而男人也那么静静地盯着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徐卓,你不是我的太阳。”
第24章
徐卓走后的几天,周贺脑中一直重复播放着这次短暂的会面。他回忆徐卓当时的表情和眼神,猜测着男人应该是想要解释些什么的,可事实上,徐卓还是什么都没说。从始至终徐卓都只盯着自己的脸,仿佛要把自己这张面孔刻进血液里。
该是真准备决裂了吧,周贺自虐地想着。
徐卓唯一一次的情绪波动出现在临走的时候,那是周贺把他叫住的。周贺也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动机,总之那个时刻他特别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进来的?”
刚问完,他就看见徐卓握紧了拳头,甚至还听到了骨节的咯咯声,有那么一刻周贺差点以为男人会一拳打在玻璃上。接着他看见徐卓抬头,脸上是一副自己从没见过的表情,冷到不能再冷,如果非要说与什么相象的话,那就像沈婕最后给自己的那个表情,阴冷决绝。然后他听见了徐卓的回答。
“两个小时以前。”
周贺信了。在那一刻,他已经不想去思考自己失踪的两个月男人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和沈婕成婚,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这场感情,自己起码没有输得一败涂地,这就行了。
监狱的日子单调却并不乏味,事实上比周贺预想的要好太多。没有电视剧里那些胡编乱造的监狱暴力,更没有什么不着四六的重重黑手,或者说起码周贺没见过。每天规律的晨练,吃饭,看新闻,劳动改造,这样的日子可以让周贺静下心来思考很多事情。有的时候成长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周贺觉得自己已经告别了年少轻狂。
徐卓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齐苑总不时的出现,但却从未提过徐卓或者沈婕,甚至没有提过外面的情况,似乎齐苑每次来都只有一个目的,把自己逗开心。久而久之,周贺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等待两年半后的自由。
可世间的事有的时候真的比小说还戏剧,给周贺一百个脑袋他也不可能预料得到自己在入狱半年后会再次走进法庭。人生的峰回路转,总是那么不可思议。
“由于证据不足,被告周贺非法持有毒品罪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此为终审判决。”
法官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可周贺却觉得恍若置身梦里,他看了看被告辩护席上那位他根本不认识但却用敏捷才思和铁齿铜牙为自己辩护胜利的律师,又看了看观众席上手舞足蹈的齐苑,一时间分不清虚实。
直到坐上齐苑那辆鲜红的跑车,周贺还久久不能平静。
“记者齐苑现场采访,请问周贺同志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看着齐苑拿手机当话筒递到自己嘴边,周贺终于意识到,自己自由了,面对这辈子最铁的哥儿们他可以想打就打想踹就踹不用再担心那块横在中间的玻璃。
“我的感觉是……”周贺对着手机,竟真的讲起了获释感言,“人生真的很像舞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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