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备一条小汗巾沾了温水帮他擦汗,冬日时常操心是否穿少了是否会冷着。半夜幼弟哭醒了还会温柔地将他抱住哄他入睡。
五岁之前卫珉都一直宿在大哥房间,直到卫岱娶妻后才搬回自己的园子。
卫珉的嫂嫂不是高门大院的小姐,只是出自京城里一户不算有名的人家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在卫珉心中最好不过嫂嫂。
可后来嫂嫂难产逝了,卫岱不愿纳妾却没有嫡子,他一意孤行即使卫父也拿他无法。
从此之后卫岱对卫珉越发好了。
那时卫珉还小,巴在大哥身边黏人的不行,卫岱每次都舍不得不理睬他,最后总将他抱到身边温柔地督促他看书。
“珉儿将来想要做什么?”卫岱微笑着。
小卫珉歪了脑袋十分认真的思考许久才慎重地回答:“我要当好官!”
“当好官要做什么?”
“我要当就像阿爹和大哥一样的好官!平天下治国家,我要像阿爹一样替皇上分忧排难!”小卫珉晃着腿,说的十分大声。
卫岱越发温柔地摸他脑袋:“如此看来,珉儿必定会是一名好臣子,是不是?”
“嗯!”小卫珉用力点头。
虽然卫岱平时总是不苟言笑,但对上卫珉就会像水一样没了脾气。
强大,可靠,温柔。
这是卫珉对大哥的评价,他要变成像大哥一样的人。
出事那一天是清明,小雨纷纷,青梅树还长着小花,雨滴在落屋檐上滴答落下。
卫岱那日休沐。没去哪儿就一直陪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看他练字,偶尔用手摸他的头,每当卫珉看过去又笑着摇头。
雨点落的更密了,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卫珉觉得心慌慌的。
“大哥,阿爹怎么还不回来?”
卫岱看了看天,只道:“快来了。”
午后宫里派人来了,不是送卫父回来,而是奉旨请卫岱进宫。
来的不止传旨的宫人,还有四五个面目凶狠的佩刀的侍卫。
“这是怎么了?”
卫珉很是害怕和疑惑,拽着卫岱的袖子不肯放他走。
“大哥别去,等阿爹回来吧。”
卫岱摇头:“我该进宫的。”
卫珉莫名其妙地不肯放手,他快要哭了,翠绿的袍子被捏的发皱:“大哥别走,等阿爹,等阿爹,你别走。”
“珉儿乖。”卫岱轻轻摸他的脸颊,“很快就没事的,等大哥回来,好不好?”
卫珉不舍地放手,大哥一向不骗他。
“那你早点回来,还有阿爹,你们早点回来,今晚要一起用膳的。”
卫岱道好,上了接送的马车。雨水打湿他的身影,他的背影挺拔坚韧,卫岱一如既往地在离开时回头朝卫珉微笑,脸上是水似泪。
卫岱从不骗他,这一次却食言了。
他没有回来,阿爹也没有。
卫珉几次请求探望都被驳回,直到圣旨落下赐其死罪前,卫珉都没再见过卫岱。
唯有卫岱不知如何托人传出的一张字条,上面寥寥几字:一切安好,甚是思念。
那时卫珉一直哭,哭的眼泪都干了,可再没人温柔地摸他脑袋哄他不哭了。
他急切得寻求一个怀抱,一个能在他半夜惊醒温暖的怀抱。四处奔跑茫然之际,不知撞在谁的身上,暖暖的氅衣披在身上呼吸间充斥着好闻的香味,不是大哥身上的墨香,而是一种仿佛青草一样带着软软甜味的香气。
“别哭了……你啊。”
“卫珉原是个小孩呢。”
……
卫珉突然醒了,盯着那纱帐顶半天回不了神,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干的,还好没哭。
江樊送他的安眠的熏香还点着,他用力嗅了嗅,并不是那种甜甜的味道。卫珉有些遗憾,他缩进被窝里,残留的余温将他笼罩,好暖和,就像江樊的怀抱一样。
等等……
我为什么一大早要想这么些东西。
当童柯进来时,就看见小公子皱着眉,一脸肃穆——又或者说一脸的惨不忍睹。
“公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卫珉静了静,捂着脸道:“我没事。”
虽说昨日发生了那么丢脸的事——他长大了,却趴在另一个人怀里哭的死去活来,卫珉这么想着就觉得没脸见人。
但是还是很想靠近江樊,只要闻到那股淡淡的香甜味道就会觉得莫名心安,就像家中的梅子酒,总能平复他所有的情绪。
得知江樊一早就出门后,卫珉又从两位姑娘嘴里问出江樊的去向,大致是去了河后边的森林,江樊总爱到那儿去。
靠近河边时却能听见狗吠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亮,卫珉怕狗——从前卫府养了两条狼犬,站起来能到他胸口,每每遇见总是端不住仪态匆忙避开。
卫珉便从河边的土坡上走过,狗吠声离的更近了,卫珉有些不安地左右打量,不料突然震住——河上被凿出的大窟窿里泡着个小孩。小孩艰难地攀着一块碎冰不知怎么的漂的离冰面越来越远,
卫珉连忙从坡上下去,匆匆忙忙来到河边,一旁几个小孩见着终于有大人来了都哭着对他说话,乱七八糟的没个清楚。好在卫珉总算听出个大概,约摸是不听话到冰坑旁边玩,结果冰面早已被凿的暗暗裂开几块,小孩一玩一跳就摔进水里了。
冬日水冷,即使大人泡下去都冷的受不住,何况一个孩子。落水的小孩已经哭不出声,他挣扎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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