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我有桩好事告诉你,但也有一桩坏事告诉你。”
“你随便拣哪个顺口的先说吧,我不喜欢做二选一的题目。”这种玩心跳的东西,不如伸脖子一刀来得痛快。
于是欧隽坤接着就直接说:“你爸同意咱的事了。”
孟维足足呆了十秒钟。
提心吊胆了两年时间,到头来说搞定就搞定了?
他还是不敢相信地问欧隽坤:“你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他就答应你了呢?”
“你觉得很意外吗?实话说我没觉得,当你愿意接受民生频道采访时,我就知道有戏了。我说过,你爸妈是真心爱你在乎你的,他们不忍心看着儿子受罪、整天整天的不开心,当他们发现有个人愿意拿命换他们儿子的命时,他们更是无话可说了。这么多天我一直耐心等着、伺机行动,跟你爸博弈,说到底赌的就是他到底是自私地捆绑你,还是无私地去爱你。我这几个月来在他跟前装孙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一家之主,而我的社会地位、我的财富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时候不妥协让步,以后进了你家他也担心震不住我。所以出柜那天,他难得给你脸色看,说到底是向我示威。幸好你在你爸面前认怂,否则你一味向着我而跟你爸拗着干,咱俩就彻底没戏了。”
欧隽坤这前半句话,孟维完全明白,可是后半句里说的那些,他是完完全全从来没想过,此时此刻倍感惊讶。老爸这样一个看起来和颜悦色的人,虽然说起来是一家之主,可从来不摆谱呀,对老妈也很体贴,怎么会对欧隽坤这样防备?
欧隽坤回他说:“在你家接纳我之前,说到底我始终是个外人,虽然那时候认我做干儿子对我也很好,可前提是我不动他儿子的心思,而往后成了一家人,他才不至于防备我,怕我鼓动你翻了他的天。”
不管怎样,即使道路曲折,终是出柜成功了,可为什么老爸却没立即跟老妈通气呢?想到这里,孟维急问道:“那么你说的坏消息是什么?”
“后来我又跟你爸讲我有抑郁症病史,而且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以后不再发作。”
孟维听他这样说险些背过气去,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啊?这怎么能说呢!我爸哪里懂这个病是怎么回事,万一他往坏处想呢?”
欧隽坤只是冷静说:“我跟他大致讲了这个病,也说了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我想过最坏的结果,可好在他没有立刻回了我。”
孟维感到很无奈,“欧隽坤,你不该说的,我爸好不容易点头我们在一起,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是你父亲,他有权知道这件事,我不想、也不能欺骗他。我跟他说:‘虽然我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给你儿子一个健康的我,但我可以穷尽一切我所有的去对他好。’”
听到这里,孟维的眼圈又泛红了,想起他的隐忍,想起他的付出,孟维感到知足的同时又觉得亏欠:“欧隽坤,你确定……你确定我真的值得你为我这样吗?”
欧隽坤轻轻叹了口气,微笑说:“当我被抑郁症那条黑狗咬住的时候,当我觉得自己的存在之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的时候,当我看到你因为我而被折腾得寝食难安、一个月瘦掉十斤的时候,我也想问你,我是否值得你这样待我?”
第六卷第六十六章
孟维抱着电话,长叹一口气,抹了把湿润的眼睛说:“欧隽坤,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相信否极泰来,我爸既然没当面一口回绝你,说明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还是那句话,‘尽人事,而后听天命’,事情做到这份儿上了,我真是无怨无悔,就看咱到底有没有那个缘分走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日子也确实委屈你了。”
被迫分手的这三个月来所受的煎熬不提也罢,现在提起来,孟维真想拽着他胳膊咬一口,“你明明相信出柜有转圜的余地,为什么还那么狠心?哦,不对,你是一面狠心推开我彻底断绝往来,一面又时不时出来吊着我,诚心让我生不如死。”
欧隽坤闻言,经不住笑了,说:“就是要让你难受啊,让你吃不着葡萄也狠不下心来砍倒葡萄架,这样我跟你爸耗着的时候就无后顾之忧了。你被我折腾得越惨,你爸妈才越心疼,你爸妈越心疼就越容易妥协。而且这种事一定要‘瞒天过海’,要是预先被你知道我的计划,你这心肠一软,这戏就假了。”
他居然就被表象迷惑住了!这家伙明明一直都是满肚子坏水啊!孟维又是气又是笑,终究不忍心责怪他,只嗔他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得保证!”
欧隽坤保证道:“过了这一关,再不会这样。折腾你,我又何尝好过到哪里去?只是光难过是不能改变你我命运的。而且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完成,你之前好比是象棋里守着自家残局的‘象’,且是被绊了象腿的‘象’,不好动弹,更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你家光杆儿老头子露在外面就有危险。而我这时候就得来个‘马八进七’、‘卧槽叫将’,最后再多方见机配合,抓住时机,一举拿下你家老头子。”
“欧隽坤,你这招‘卧槽马’看在家门口,又是抽车又是杀将的实在太狠,难怪我爸要防着你。”
“我哪儿敢跟他老人家真这么对着干啊?所以我后来故意瞎了一步,干脆跟你爸和棋,大家都不失面子,往后也好和和气气。”
孟维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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