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张宗冷声道,面不改色,只差额头上刻着“铁面”二字了。
“是。”一旁的衙役领命,转身便扬声道,“传人犯。”
便瞧见衙役押着两人入了公堂,那二人低垂着头,头发散乱,看不清样貌。
“堂下何人,还不报上名来。”张宗的声音雄厚而低沉,煞有气势,如今沉声冷喝道,即便皇帝在场,也自有一番父母官的架势。
皇帝并不气恼,瞧着张宗如此,这里头反倒踏实了不少,只因张总是他亲自选中的,如今颇有几分慧眼识珠的得意。
“纪缶。”只见身着着xiè_yī亵裤的男子低声应道。
“纪缶。”另一人也自称纪缶。
皇帝双眸微凝,显然未料到这公堂之上竟然有两个纪缶,可知这纪缶为官数十载,他身为皇帝竟然不知这世上还有两个纪缶?
“传吕二娘。”张宗沉声道。
“是。”衙役应道,随即便扬声道,“传吕二娘!”
慕梓烟不慌不忙地垂首入了公堂,一身鸦青色长裙,脚步轻盈地行至纪缶身旁,随即跪下,“民女吕二娘见过大人。”
“吕二娘,本案是你随本官一同破获,今儿个本官便让你当面拿出证据来。”张宗冷视着慕梓烟说道。
“是。”慕梓烟低声应道,随即说道,“大人,可否将尸体都抬进来?”
“来人,将尸体抬进来。”张宗沉声道。
不一会,便见衙役陆续而入,顷刻间,公堂内便充斥着腐蚀的恶臭味。
“回大人,被害者一共有二十八人,皆是女子,年龄在十三岁到十六岁,死者生前遭受凌虐,凶手手段非常残忍。”慕梓烟接着说道,“这些尸体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尸体除了被生前凌虐的痕迹之外,并无其他污浊的痕迹,由此可以断定,凶手是个极洁净之人。”
“恩。”张宗低声道,“还有呢?”
“在这八人的凶案现场,凶手毁灭了所有的证据,由此可以判断,凶手是个极自负之人。”慕梓烟冷声说道,因着她故意将声音变得有些尖细,故而如今若是放大声音,听着便有些刺耳。
章仚自是立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慕梓烟的身上,见她站在尸体旁,眸光坚定,神色淡然地分析断案,他的心也随之晃动着,这是一种他极度想要渴望与拥有的而且从未有过的情绪。
慕梓烟继续道,“大人请看,这些尸体还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张宗抬眸看着慕梓烟,显然未料到她还能查出另一个共同点。
“便是这女子身上的凌虐痕迹,虽然瞧着横七竖八,可是却都极有规律。”慕梓烟说着,便指着尸体说道。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随着慕梓烟的判断而看了过去,倘若分开逐一地看去,的确发现不了什么,倘若是一同看去,倒是有迹可循的。
“这似乎……”张宗仔细地瞧着,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慕梓烟转身看向身后的吕娘子,“姐姐可是准备好了?”
“恩。”吕娘子点头应道。
慕梓烟随即说道,“大人请看。”
吕娘子随即便拿出朱笔,与其余的衙役一同蹲在尸体前,将那些伤痕都描了出来,待完成之后,便退在了一旁。
而慕梓烟则是命人按照受害者死亡的时辰排列,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连带着一旁正襟危坐的皇帝此刻双眸也闪过一抹诧异。
只因眼前用朱笔描出的痕迹,如此摆放好,竟然……是一副画。
“不难看出,这幅画已经告知了凶手是谁?”慕梓烟看向纪缶,“民女记得纪大人素来爱梅,当年金榜题名,也全因为一首咏梅诗。”
纪缶抬眸看向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震惊,而后垂眸不语。
慕梓烟继续说道,“而这幅美人卧梅图,自是出自那座凶宅的阁楼旁的梅园吧?”
“凶宅?”皇帝双眸冷沉,低声问道。
慕梓烟恭敬地行礼,“启禀皇上,此事怕是要从那凶宅说起。”
“说来听听。”皇帝抬眸打量着眼前的慕梓烟,见她容貌与吕娘子倒是有几分地相像,多少是听说过吕娘子的胞妹入京之事,今儿见她分析的这般有理有据,不免多了几分地兴趣。
慕梓烟垂眸说道,“那处位于城西的凶宅,三十年前乃是一位富商修的宅子,这富商有一女儿,长得清雅美艳,容貌不俗,生平最喜梅花,而那处阁楼便是专门为这小姐建造的,特意在阁楼旁种了梅花,那小姐品性高洁,后来结识了一书生,那书生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亦是当时难得的青年才俊,家族殷实,只可惜,那书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他并非独子,而是双生子。”
慕梓烟说到这处,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纪缶身上,在大焱国,双生子是要被株连九族的,乃是厄运灾星,故而,但凡有生下双生子的人家,最后只能狠心溺死一个。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书生并非一人,而是两人,一个善诗词,一个善书画,只可惜,二人不能同时出现,故而,便达成了约定,二人以同样的身份间隔出现,而那位小姐起先并未怀疑过,以为自己爱的是同一人,未料到,有一日,她才发现,这书生原来是双生子。”
“那后来呢?”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是立在皇帝身后的官员经不住地问道。
“后来,那位小姐自杀了,紧接着整座宅子内的人一夜间消失,而后便传出谣言,说这宅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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