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已经独当一面,再不是个孩子了。
杨连华却摇摇头说:“我差的太远了……”
晚膳时,贞平领着几个小太监给他布菜,说道:“主子,这是王公公特意叫人备的羊肉,说夏日吃羊肉比冬日更进补,您这些日子愈发的瘦了,得赶紧补补,不然皇上回来看了肯定又要怪罪他。”
杨连华顿时脸颊发热,嗔怪道:“胡说什么?王全呢?”
贞平暗自吐舌,说:“王公公怕您怪罪他,一直不敢近身伺候您,这会应该在给您炖参汤去了。”
杨连华皱皱眉头说:“一天到晚都喝这些补药参汤,嘴都苦了。”
“主子您天天这样操劳,不补补怎么撑的下去?”
“好了!好了!连你都这么说!去给我找些开胃的酸梅汤来,不然这么热的天里,怎么能吃得下这些东西。”
用过膳,贞平把菜都撤了。杨连华随手拿起手边的军报看了又看,这一封北疆的军报已经是一周之前的了。大致说皇帝率领的讨伐军追着安雷从北疆的草原一路往西进了荒漠,斩杀了安雷的三员大将,俘虏了数万士兵。安雷已经是强弩之末,讨伐军不久就可以凯旋而归了。
杨连华用指尖轻拂过这些字,从头至尾,每一个都没有漏过。这一周来,他每晚都会拿出来看看,心里总会溢出淡淡的甜意。下一封军报来的时候,应该会有哥哥正式回銮的时辰了。他想的这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已经一个多月,他们没有见过彼此,分离的那一刻依旧像是在昨天一样。
出征的那一天,他没有去送行,独自一人站在宫中最高的塔楼上。遥远的天尽升起第一缕辰光,划破漆黑如墨的夜空,照在远征队伍的前端。那人一身戎装高坐在马背上徐徐前进,晨光在他的铠甲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宛如神明。他远远看见那人回头望了一眼,似乎看向他的方向,只是相隔太远,并不能分辨真切。只是他胸膛中心脏砰然跳动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他从来不知道那个人在自己内心中占据的分量早就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他抬起头,揉揉眼睛,已经是三更时刻,宫里的宫灯早就落下,四周一片漆黑寂静。他摸摸脸颊,有些发热,嘴巴里也是干涸,大约是晚膳那些羊肉的功效,让他身体有些燥热。
“贞平!”他叫道:“拿些凉水来。”
外面却寂静无声,贞平也没有出现。杨连华有些奇怪,这小子虽然一向莽撞,但绝不会偷懒,眼下这个时间他去哪里?
“来人?”他又唤了一声。
回应他的依旧只有一片沉默和屋外鸣虫的吱吱声。
杨连华骤然紧张起来,敏感的人在面对危险时刻的本能让他整个人的毛孔都张开,微微的空气流动轻柔的拂过皮肤都让他颤栗不已。
他强压着手指的颤抖,从书桌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把匕首塞进袖里。这是杨宏文临走之前交给他的,虽然他并不会用刀,可此时再也没有比这样东西更能让人安心了。
时间仿佛凝聚住一样,四周除了死一般的静默听不到一丝人声。那些平日里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宫女、太监们都如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杨连华有些慌乱,他心知不好,可是摸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一步一步,轻手轻脚的挪到门口想出门看个究竟。
屋外除了静还有黑,整个院子如同罩如一团浓墨,黑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紧紧扣着手里的短刀,背脊上的冷汗几乎湿透了薄薄的衣裳。
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劲风划过,御书房里点燃的明灯蓦地灭了。他一惊,本能的后退,额头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还来不及哼出一丝声音,就颓然的栽了下去。
浓郁腥甜的味道让杨连华有些作呕,他努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禁不住咧起嘴。眼前一片猩红色的模糊,等他分辨了半天才发觉原来是自己额头上伤口流下的血液糊住了眼睛。他费力的想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却发现两只胳膊被束缚在身后,不能动弹。然后就听到身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别来无恙了,连华弟弟。”
他手一抖,错愕的抬头,才发现自己双脚也被缚,正蜷在地上,身体宛如被千万根细密的针同时刺入一样痛麻,整个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说话的人好整以暇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修眉星目,笑颜如画,同他记忆中一样。硬要说不同的话,大约是他眼眶下的青黑暴露出的疲态,和眉宇之间毫不掩饰的乖戾。
“真是好久不见了,四哥。”恐慌到极致后,绷紧的整个人反而软了下来,让他表面上看起来显得平静。
对方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惊讶,踱了几步走进看看他的脸说:“这些下人做事情真是粗笨,本王嘱咐过他们不要伤你,还是弄成这样。你痛不痛?连华弟弟。”说着就要弯腰伸手来擦他的脸。
杨连华别开头,闪过他的手说:“你来做什么?我以为你逃了,四哥。”
“本王为何要逃?”杨炎奇怪的笑了笑说:“本王自然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杨连华一边侧头问,一边悄悄的借着月色打量周围。幸好,还在皇宫里,看陈设似乎是宣德殿。杨炎覆手站在他身边,一身玄黑色金龙刺绣的华衣,不远处是数个手持利刃,蒙着头脸的黑衣护卫。在旁边的地上似乎躺了个人形似的东西,一身血迹不知是生是死。
只有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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