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出海,逍遥快活。
宫弦似知他心意,摇头说道:「非情,从前种种譬如死,今夜之後才得新生。无论从前种下哪种因,也未必能得今日之果,世事多变、非人力所及,我们都无须後悔,珍惜眼前便是。你只当此举是挖去你我间所有不堪之事,短痛过後才是长久快活。」
秦非情苦笑释然,手起刀落,只求行动敏捷,方可减少宫弦之痛。
宫弦疼得一脸冷汗,眼中却无半分痛楚,兀自勉力露出笑容。
秦非情看著自己这心狠手辣的情人,深深吻去他额间的汗水,为他清洗了伤处、敷上伤药,又点了他减轻疼痛的穴道,之後抱著他轻声抚慰了好一阵,自己心中痛得翻江倒海。宫弦静静依偎在他怀中,神色安然,声音倒是疼得颤抖不已,「如此......如此便好......非情,你去吧......」
秦非情再抱了他一会,将他放在床上躺下休息,起身奔往宫弦所说的那个私宅。
翌日晚间午夜时分,两人正在藏娇阁内小声说话,秦非情伸指一「嘘」,立刻竖起耳朵探听阁外动静。听了片刻,他声音极轻的在宫弦耳边说道:「只有贴身十来人......」
宫弦轻轻点头,也不再开口,秦非情扯开他衣襟,弄乱他头发,对著屋外的冷风大声喝道:「宫引,我要你一人进来!否则立时扒光他的衣服扔出大门!他的身子美得很,你那些心腹手下想必垂涎已久!」
屋外静默片刻,宫引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大胆!你敢这样对他,朕定不饶你!」
秦非情哈哈大笑:「你与他长相有八分相似,不知身子是不是也如此相似?我若丢了他出来,你天颜何在?只怕今日到此之人须得尽数灭口!」
他话音方落,已听得屋外呼吸之声乱了一片,宫引震怒回道:「不许听他妖言惑众,把眼睛都蒙上便是!」
有个极低的声音颤抖著道:「皇......皇上息怒,若蒙了眼睛,我们便看不到,却要怎麽保护圣驾?」
宫引略一沈吟,又再大声开口道:「朕只带两个贴身侍卫进来!」
秦非情仍是大笑:「对不住,你一人进来吧。他此刻已是赤条条的躺在地上,你若不想旁人欣赏他的媚态,便独自进门,我绝不敢杀你,若杀了你,我又怎麽脱身?」
宫引狞笑著道:「你若不出来,朕便也不进去,且这样围上个几天再说。」
秦非情嗤笑道:「好!那便如此!你可知这藏娇阁下本有暗道?可怜你身为新君竟懵然不知,宫弦待你尚有许多秘密不曾告知,你真是枉为人弟!我恨的只是他一个,要的也只是你手中之物,只要拿到东西,我自然抽身而去,永不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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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引又急又怒,沈思许久都不开口应允,秦非情又再开口大声威胁,「宫引!我懒得再与你多做纠缠,你快些做决定罢,我数十声,你若再不进来,我直接破门而出,这明日早上,他的裸尸便会挂在京城城墙之上!一、二......」
随著他口里的数字逐渐增加,宫引的脚步在屋外不断回旋,待他数到第九声,宫引已大声喝道:「慢著!朕这便进来!」
秦非情赌的不过是这一时半刻,若宫引死活不肯,他其实束手无策。若出去硬碰硬的打上一场,他真气运行过猛,难保不会当初毒发。若屋外之人就此围上几日,他和宫弦便要活活饿死房中。亏得宫弦未死之事甚为机密,宫引绝不想旁人知道,自然不敢大肆声张,只带了几个心腹便来。
宫引一脚踢开大门,脚步极慢的踱了进来,秦非情本已守在门口,只待他一进得门便来将大门又再关紧。
宫引料得秦非情身中剧毒,若杀了自己定逃不出去,倒并不如何忌惮这人,反而快步走向宫弦的所在。
他虽铁心杀兄,看到宫弦衣襟大开、头发散乱的倒在地上不得动弹,也不禁心中恻然。他狠狠瞪著秦非情面上,沈声骂道:「你竟敢如此待他!秦非情,你好大的胆子!」
秦非情笑嘻嘻的道:「你何须如此愤怒?你不也想要杀他麽?不如我替你下手,你也好将这罪名推在我身上,屋外那许多人都知你今夜来此,若你亲手杀兄,难保秘密不会外露,到时便遗臭万年。你那些杀手,我也一个活口未留,我可是为了你好,留下任何一人,都难保有朝一日不会出卖你这个弑兄夺位的秘密。」
宫引目光闪动,并不答他的话,却是蹲在了宫弦身前低低唤了句:「哥哥。」
宫弦心中百般滋味一齐涌上,看著宫引轻声叫道:「小引......你真的要杀我麽?我要听到你亲口说。」
宫引嘴唇掀动几下,眼泪已流了下来,伸手拉起宫弦,将之扶坐在椅上,脱下自己外袍盖住他赤裸的胸口。
「朕......我确是要杀你。你已然驾崩,我才能登基。若你未死,我这个新君又从何而来?哥哥......你别怪我。自古谁不想做皇帝?只是......只是我想不到这个狗贼竟敢如此辱你!」
宫引说完此句,又抬头恨恨盯著秦非情的脸,「你不是很爱他麽?为何又要如此对他?他只不过对你下了几次毒,你就变了心!这算是什麽刻骨之爱?」
秦非情听得目瞪口呆,此时才觉得这两人果然是亲生兄弟,「下了几次毒还不够麽?」
宫引冷冷「哼」了一声,柔声对宫弦道:「哥哥,即使我要亲手杀你,也仍是你的弟弟,其实我知道这世间只有你待我最好。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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