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为祸,百姓受苦,我族中人却要到了这会儿才知道有多么严重!若是不出门呢,是否变要等城内百姓都被魑魅祸害,魑魅王出世之时,才来收拾残局?!你们倒是说说,我们赤阎族,凭什么立于世间?又凭什么自视高人一等?连自家门前的清静都未能保住!纵然有一日我族复兴,又以何面目统领世间?”
分明是少年之姿,身材瘦弱,分明已是气力不济,需要靠人搀扶才不致倒下,但在众人身前站立的身影却没有分毫弱态,站立笔直的身形,绯色如火,在逐渐散去的云影之下,银色的长发透着金色的烈芒,在那双印照着焰色的眼眸里,存着质问之意,听着他的话,长老们自问,这么些年来,他们究竟在忙些什么?宗主所言,让他们汗颜,到了此时,无人能说出话来,只瞧了祭司身边的宗主一眼,长老们又低下了头,这一回是因为惭愧。
“赫羽,荼鳞,继承了他们之力,本该是荣耀,本该是为了世间生灵,为了维持正道之势,但到了如今,依本宗主看来,灵者之力早已成了满足一己之私的手段,本宗主在书斋所见,在当时的世间,可未因灵力的深浅而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如今没有灵力的百姓因势弱而需仰赖我等,各宗族却只顾着勾心斗角,全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即便在我族,也是如此。”
眼神掠过跪了一地,几乎已是敬他如神的城民的目光,凌洛炎对着长老之中的一人开口说道:“林长老,你早知城内有事,却未放在心上,造成为数众多的百姓被魑魅所害,先前本宗主未罚你,而今你可知罪?”
林长老早就心有愧疚,听了他这一席话,更觉无地自容,若非是他没有将城中之事放在眼里,习惯性的轻忽了,今日便不会有这桩事,宗主也不会一人面对那些魑魅,如此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错处。
重重的跪到地上,林长老垂首叩拜,“林楚知错,是林楚之罪,请宗主责罚!”
此时所有长老都已明白,为何先前宗主没有降罪林长老,到了此时,不论宗主如何惩罚,都无人会有怨言。
看长老们的神色,凌洛炎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他要的便是如此的效果,为了让他们心服,他有意没有罚林楚,而是让林楚亲眼见到了他的过错造成的后果,当然,如此严重也是他所没有料到的,却正适合被他所用,今日之事,已达到了他的目的。
“林楚,你既知错,等归来之后,便去戒院领罚吧。”交代完了,凌洛炎再也控制不住将要倒下的身体,索性倚靠到身旁龙梵的怀里,微微合起了眼,“本宗主要休息片刻,让百姓们都回家去,各位长老还有传使,随行护卫,若是见到有魑魅还未被杀尽,一律不可放过。”
“是。尊宗主之令。”长老们和所有的传使一起齐声应和,数十人整齐而又欣然的应答声在寂静的街面上响彻晴空。
若是之前,他们是因为炎火之力而有所期许,为了少年的威仪而臣服,那么此刻,他们便是再度的,为了那席话而心服口服,如此的力量,如此的性情,如此的气魄,除了眼前之人,还有谁可当得起他们赤阎族的宗主!
长老们心潮起伏,百姓们眼见于此,耳闻少年的话语,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甚至有不少人落下泪来,尽管听说赤阎族宗主并非是少年的年岁,只是模样像少年而已,但眼见着那穿着红衣的少年,只有一人之助,为他们除去了那些怪物,力尽之后还说了这些,那张带着汗水泛着微白的俊美面容,如同火焰在眼底燃烧的眼眸,立于阳光之下,印照着金芒,如同神祗一般让人不敢对视的身影,让所有人心里都涌上了一股想要叩拜的冲动。
怀着如此的心情,真有人叩拜下来,不是寻常的见礼,也非对着其它灵者大人的礼数,而是双膝跪地,垂首叩拜,百多人齐齐跪了一地,甚至躲在暗处,没敢现身的城民,也远远的跪下身来,口称炎主。
齐齐的喊声之中,凌洛炎放心的软倒在那带着莲华香的怀抱里,他知道,之后的事龙梵会处理妥当,而眼下,他需要的是一场好眠,来让力竭的身体恢复正常。
龙梵抱着怀中的少年,站在众人面前,抚上了他的脸庞,总是平静淡然的面容之上,泛起了一丝微笑,他可以预见,炎主之称将逐渐传开,魑魅之祸也将被其它宗族知晓,而在此事之中,他怀中的这个少年,定将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事实上,确实如龙梵所料,几日之后,当他们到达雷落城,城中所谈论的,已全是关于赤阎族宗主,凌洛炎。
一醉许fēng_liú卷一第四十章人心
雷落城,位于赤阎族所在城镇的西面,距离并不太远,因魑魅之祸而延误了些许路途,当赤阎族一行到达雷落城之时,比原先的预期晚了一日。
一路之上,凌洛炎因灵力耗尽而昏睡,长老们眼见雷落城已至,宗主却仍未恢复,难免心中忧急,幸而与烈焱族约定会面之期还有几日,千叮万嘱的求着祭司龙梵好生照顾宗主之后,这才各自为约见之事而忙去了。
当凌洛炎由昏睡之中醒来,已是到达雷落城的第二日。
安静,温暖,舒适的让人不愿睁开眼来,被如此惬意的感觉包围,床上的少年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往那片诱人的温暖之中又偎过去了一些,触着掌下令他感到熟悉的厚实与弹性,缓缓睁开了眼。
平静深邃,无法触及其中真意,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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