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的动作中,觉出他另怀的心思。
他的宗主想是已有了打算,龙梵身为祭司,本该表示意见,此时却一语不发,听着怀里的少年继续说道:“林长老既然没顾上此事,刚好眼下可一同去看看,下山之后瞧了便知。”
意外于宗主如此轻易放过了这件事,其它长老都很是疑惑,但对于林长老可免于责问,众人还是心喜的,有人连忙岔开话题,“山下有鬼魅想必也并不如何严重,鬼魅无形,城民只是被吓住了,才如此失常吧。”
凌洛炎对此并不肯定,侧首对身后之人递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龙梵对他摇了摇头,“此时言之过早,山下喊声恐怕另有古怪,若只是鬼魅,当不会有如此的喊话声传上,鬼魅出现,也不至让城民如此惶恐。”
在眼下这个世上,冤魂鬼魅,并不少见,说的明白点,大家甚至都习惯了,民间也早有不具灵力,便可收拾冤魂厉鬼之法,即便真是鬼魅惹事,也不至于惊骇到要对宗族求助的地步。
要知百姓对灵者仍是敬畏为多,是绝不敢随意拿小事来求助的。
听龙梵这么说,凌洛炎指了指那位林长老,“既然此事本由你经过手,眼下便由你来带路下去一探吧,山下的城里,原本便是必经之处,刚好可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城民求助于我们赤阎族,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长老们齐齐应声,凌洛炎满意的摆了摆手,让林长老在前先行,众人依次随后,往山下而去。
在凌洛炎身后,龙梵没有下马回到自己的坐骑上,凌洛炎也未示意他回去,两人共骑,其它长老们看在眼里,觉得奇怪,却是不敢随意开口探问的,宗主与祭司的关系眼看才好了些,他们可不想多事的又给惹出什么麻烦来,只管跟着往山脚而去,谁也没有言语,只当一切都是正常。
凌洛炎策马前行,看似神情自然,但在无人看见的衣袂之下,他的腰腹之间,环抱着他的双手却开始缓缓挪动,耳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有微热的气息拂过,甚至于,有一双柔软会时不时的蹭过他的耳边,若是说身后的男人只是无心的,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祭司在做什么?”微微侧首,凌洛炎朝身后低声笑问。
“属下只是佩服宗主之能,能在短短时日内,让长老们尽皆信服,可随意差遣。”听着怀里的少年方才指示长老们的话,龙梵知道,族内的长老们眼下对凌洛炎已然怀着敬畏,无论是炎火之力,还是他在众人面前显露的气魄,都让族人不得不为他臣服。
就连他,亦是如此。
一手仍抱在他的腰间,另一手牵住了缰绳,在他人眼里,祭司仍神色平静的护着宗主策马前行,只有在他身前的凌洛炎才知道,握着缰绳的手正将他的手紧紧握住,还有搁在他腰间的手掌,也在逐渐收紧,让他的身体不得不紧靠在身后男人的怀中。
“若是让长老们知晓祭司眼下在做什么,不知他们会是何种表情……”也只有那些盲目崇敬着龙梵的族人,才会看不出白袍之下的真面目,当真以为龙梵是清心寡念,怜悯世间的神人。
凌洛炎低声揶揄,龙梵的回应却是俯首在他耳下轻吻着,语声不疾不徐的回道:“宗主若是想知道答案,下回可以一试。”对他而言,世人如何看他,早就对他不具任何意义,神人也罢,祭司也好,无论是哪一种,他从未在意,至于他心中牵挂何人,更是与他人毫无干系。
此时并非私下,周围还有旁人,一个称宗主,一个称祭司,两人坐在马上,在蹄声之中用仅有彼此能听到的语声这般对话,凌洛炎对他的回答报以轻笑,早知龙梵也不是顾及太多之人,若非如此,不会在原先的凌洛炎身上下了死印,即便是宗主的身份,也未能让他另眼相看,故而在他来到此间之时,龙梵的态度才是那般不冷不热的,除了本身的职责,其余在他眼中,全无区别。
经历了数百近千年的岁月,想必任何人都会厌倦,听着耳边蹄声阵阵,凌洛炎对龙梵的过去开始好奇,若是要他想象,如此漫长的岁月,活到今日,早是了无生趣了,不由得,他忽然想起,在最初所见的那双眼中,在那抹微蓝里,平静之下的死寂与倦意……
心中微动,红色的衣袂抬起,把手覆在了腰间环抱他的手上,凌洛炎注视前方,再没有接话,便也未见到在他身后,那双微蓝的眼眸中,泛起的笑意,那是曾被他命令,不可对他人露出的温柔。
簇拥着白色灵兽背上的两人,众人到了山脚之下,随着逐渐的接近,呼喊求救的语声愈加清晰,话音里诡异的感觉,也更为强烈起来,无人开口,只有蹄声零落踩下地面的声响,透过树影,可见到数人站在石边,看打扮,依稀正是城内的百姓,不带人气,木然森寒的喊话声,正是由他们口中发出。
林长老遵从凌洛炎之意,走在最前边,下了山是一条大道,再往前便是城镇市集了,平日里的喧闹声原本早该听见,但此时,在众人耳中的,却只有那没有过停歇过的,嘶哑木然的求救声,重复不断。
“怎么回事?”凌洛炎抬首示意,林长老面对着路边,背对众人,不知为何不见回禀,只是那般呆立着,见他的反应,众人便知道,城里必定是出了大事。
只见林长老闻声缓缓的转过身来,那神情,已有些不对了。在他面前,那几个正在不断求救的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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