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刻薄的话顺顺溜溜的蹦出口中,林紫叶自己都觉得有些咂舌:虽说论理,她说的这句话一点也不过分,毕竟。她和谢殇的关系似友似敌,总之不是一路人。
但是除掉这点之外,这样的“毒舌”,原本不是她的个人风格,她也很少对人口出恶语。即使是……对一个像谢殇这样一个渣男,心里鄙夷也就足够了,却没必要当面唾骂。
但是一看到看到谢殇,想起他当时对裴夙说的那番所谓的“完璧归赵”,她心里的一股恶气,就压也压不下去,对上他亮的出奇,感情满满的都快溢出来的眼眸,她实在忍不住。即使现在身处的是这样只有两个人的对她极为不利的密闭环境,她还是……这样子直接的挑衅了。
谢殇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没有动手,闻言只是微微垂眸,脸上痛苦之色一晃而过。
然而当他重新抬眸看向林紫叶的时候,先前的情绪就已经被完全遮掩,脸上重新挂上了粲然的笑容:“你要的不是乖巧,贴心,能言善道,又要高挑瘦削的么?”
林紫叶瞠目结舌: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啊!
谢殇已经笑嘻嘻的没脸没皮:“难道你说的,不正是我么?”
这个自恋狂!
林紫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后面两个条件倒算是符合,但是前面两项,贴心乖巧,你哪一样符合了啊!
若不是她掩饰的好,只怕当下就要吐出一口老血来啐他一脸了。
“……”
谢殇犹自笑笑的自吹自擂:“叶儿,你信我,但凡只要你说的,每一件事,我都必定会为你做到,只要你开口。”
“好啊。”林紫叶冷笑道,口气真大,“我想要飞升,想要立刻修到渡劫,你来帮我啊!最好明天就天下无敌,这个条件怎么样?”
“……”这回轮到谢殇苦笑,他摊了摊手看着林紫叶苦涩的说道,“叶儿,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你明知道,这样的条件,谁也做不到。”
“你知道做不到就好。就好像要我原谅你当日的所作所为,对不起,我也办不到。”林紫叶这时候终于平静下来,看着他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这么说道。
谢殇闭了闭眼。
即使知道她会有的回应,可得到的竟然是这样毫不留情的唾骂,在真正面对一切的这一刻,心里却还是像挖心挖肝一样,疼的难受。
记忆里最怀念的,是她十五岁以前彼此相依相偎的日子,只可惜,那样的日子,怎样都回不来了。
从他阴谋暴露的那一刻,就已经回不去了。
自己造的孽,又能怪得了谁呢。是自己亲手,把她推进了另外一个男人保护的怀抱里。
他再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低哑的厉害:“叶儿,我这一次来找你,是因为……”
她脸上厌恶一闪而过,他机械一般的将这番话说完,“是因为你手腕上的莲花。契约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究竟清楚几分,但是听说你泡了灵泉,这……”
“莲花?”林紫叶没等他说完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头。
的确,还记得谢殇第一次看到莲花,那日他们两人在他面前对峙的时候,表哥的确曾经豁然色变。
而莲花,也的确在她泡完灵泉之后又绽开了一瓣。
如果由这些推论,那么他现在的焦灼,的确可能是来自于对她真切的关心——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现在,不想知道真相。
她如何不知,阮媚所言,或许不尽不实?
但从他谢殇口里说出来的,又能有几分是真相!
人只要存了感情,就会存在私心,而心如果有了偏向,那么他们看到的,就始终不可能是全部的事实。
对裴夙再失望都好,对他的躲闪再愤怒也好,契约是她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有没有感情,或者用了多少感情,或者他们之间存的到底是真情假意,她都没想过要从谢殇这里得知真相。
更何况两害相较取其轻,对她来说,为了感情的事情偏执到疯狂的谢殇,是比裴夙更加危险的男人。
她静静垂了眸子抿起嘴唇,半响唇间只吐出了一句话,淡淡的:“这不关你的事,不劳你操心。”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眸光甚至没有丝毫的波动,“表哥,要挑拨的话,就不要说了。契约的事情我自己负责。”
话冷冷的。
谢殇愣在那儿,却犹自觉得不可置信,心痛的在一直颤抖着:现在他已经被她完完全全的划为外人了么?她不可能原谅他了么?连利用……竟都不屑了。
终究不肯就此放弃,犹做困兽之斗:“叶儿,你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只不过是利用你!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动真情!叶儿你不要天真了!”
“我天真?”林紫叶冷笑道,她垂了眼眸,心中忽然闪过一道恶念:如果谢殇知道原著里会发生的事情,他会怎么样?她曾经好奇过,谢殇到底知不知道,他会把原主害到什么程度?
甚至连他所托付的对象宁熙景,还是那样一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家伙——而他若是知道宁熙景的所作所为,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想看到谢殇痛苦的样子,她想要的,是他真真正正的反省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的……还是满腔得意,满腹的自以为是。
难道说,他这些日子即使自我放逐,其实心里还是自大的以为,他在她这里还有机会?他只不过是蛰伏,等待着她被裴夙伤害的时候投奔到他碗里去?
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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