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有力气爬起来,倚陌就不会放弃反击。
这让威尔森特心里矛盾异常——倚陌这个坚强的倔强的样子,就像是一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星星,那么美丽,那么引人入胜,但是每次撤掉结界后,他要承受的伤痛,却又让威尔森特感觉有些心疼。每每看着男人睡在沙发上,被月光蒙上光晕的苍白的脸颊,还有微皱的眉头,都让他想要走过去,把人轻轻地抱在怀里。
威尔森特知道,他的感情是轻微的,也是脆弱的。他对倚陌,大多都是欣赏,但是有多深?他的确是不知道的。如果倚陌现在跟别人在一起,或者在任务中死去,他会难过会暴躁,但是仅此而已了。
他们两个人距离太远了,这种不切实际的隔阂感,让他对倚陌的感情,不得不保持在一种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状态。
一个纯种血的血族,和一个纯种血的猎人。
他们是猎物和猎人的关系,不可撼动的食物链横亘在他们中间,威尔森特再强大也没有办法打破它,倚陌需要他们的血液才能生存,但是互相吸食血液在吸血鬼中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咬破别的血族的脖子。
渐渐开始适应这种‘落后就要挨打’的训练方式,倚陌看着自己已经日益变得紧致的肌肉线条,突然感觉快被自己迷倒了——镜子里那个匀称修长精瘦的身体,具备着东方人特有的内敛的力量感,如果是古铜色或者蜜色,那简直就是要天怒人怨了。
冲掉身上的浴液,白皙的皮肤展现了出来,给肌肉的线条增加了一种柔和感。倚陌嫌弃的撇了撇嘴,拉过浴巾,一边擦身体一边走了出去。
因为最近训练强度实在是太大了,结束的时候他不是昏过去了,就是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一直是脏兮兮的睡觉,早上起来再洗燥。
说实话,倚陌对这种顺序并不是很接受,但是情势所迫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城堡里的血族越来越多,每次吃早饭的时候都让他有种尴尬的感觉,尽管他已经努力的适应了,但是被十个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和被一百个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感觉还是有差距的。殷彭依旧没有出现在早饭时间,倚陌好几次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尽职尽责的处理家族事务。
血宴的日子渐渐临近,倚陌都感觉到了一种与平时不同的气氛,原来一直安安静静在房顶上挂着的蝙蝠每天都忽闪着翅膀飞来飞去,就连自己的训练也都变得减少了,当然,这跟自己已经有了比较大的进步有关系。
至于纳威,本来倚陌还想了好久到底要怎么拒绝,毕竟那是属于吸血鬼的家族聚会,虽然自己现在算是帮着他们家族卖命,但是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何必自寻不自在?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眼看血宴已经马上就要举行了,纳威却始终没有来找自己。这倒让他莫名的舒了一口气。麻烦不来找我,我干嘛去找麻烦呢?
城堡里面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烛台上已经换下来冷蓝色的火焰,金色的光晕照耀着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奢华感。相比与以前那种冰冷坚硬的感觉,倒是更添了几分高贵的疏离感。所有的琉璃窗子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所有人都在忙,尤其是赛门,本来就冷着的一张僵尸脸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诈尸的迹象了。
当然,倚陌不否认,他的到来无形中增加了管家大人的工作量——想把他撵出去的人太多了,随着时间的推后,越来越多在家族里有话语权的人都回来了,他们定是看不惯这么一个猎人在自己城堡里这么安然的居住的,他们大多都知道这个几乎已经绝迹的种族的危险性,对于殷彭这种养虎为患的行为,表示一百个不赞同。
但是赛门毕竟是赛门,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虽然依旧是议论纷纷,倚陌也收到不少的眼刀子甚至威胁,但是终究是还好好的住在里面。
威尔森特的脸色也不太好,倚陌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佳,有时候血宴的安排有离不开他的时候,他走之前一定会把倚陌一个人留在结界里。
对于这种分不清是囚禁还是保护的行为,倚陌选择接受——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呆在这里,但是威尔森特一定知道他存在的必要性。
倚陌知道,对于强大的无法战胜的对手,有时候妥协才是上上策,何况威尔森特并不是什么敌人,只不过算是半个自己的奴隶主罢了。自己没有话语权,也没有能力反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暗红色的结界看起来似乎是无尽无边的,但是倚陌知道,自己是多少次从那个看不到的上限,狠狠地弹回来砸在坚实的地面上,又是多少次扶着那个看似柔软模糊的边界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转眼之间训练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天,自己的训练成果也不知道应该说是显着还是迟缓。那个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家族纷争的浑水,还有那个不知道有多危险的慕斯那尔家族的老秃驴,都让倚陌真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渺小。
不够,还是不够,他还是在挨打,虽然也有反击,但是最终起不来的那个都是自己,威尔森特并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如果加上,那会怎么样呢?
结果显而易见,他就是那么脆弱而不堪一击。
弯下腰,捡起刚刚威尔森特留下的皮鞭。
这是一根足足有五米长的皮鞭,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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