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富向后倒退了两步,萌生了一点退意。就在这后退的道路中,他的手指却忽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正好见到了刚才被李云疏用力按在工作台上的铁熨斗。
因为刚才的避让,使得李云疏和李国富两人交换了位置。李国富手指颤抖地摸上那冰冷的熨斗把手,电光火石间,他的余光里忽然瞄到在一旁惊讶地还没理清到底发生什么的李淑凤。
一股不管不顾的凶狠和戾气猛然冲上心头,李国富红了眼,大叫着就操起熨斗往李淑凤的头上砸去!
所有的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
霍少泽的叫唤声还没停住,李云疏正站在一边还未再动作,李国富便操着那重重的铁熨斗直直地往李母的脑袋上砸去。
只听“砰——”一道沉闷的相撞声,李国富拿着熨斗把手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睛慢慢睁大,有些惊骇又有些恐惧地看着眼前鲜血淋头的青年,嘴唇翕动,不敢说话。
刺目鲜红的血液从李云疏的额角缓缓流淌下来,将他的睫毛慢慢打湿,与白皙的肌肤相衬显得更加触目惊心。明明额头上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但是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抬起双眸,沉默地望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男人。
连霍少泽的叫痛声都戛然停住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连李国富自己在动手的时候也只是凭着一股横劲,完全没去想过后果。可是,当这个鲜血直流的青年用这样冷漠无情的目光盯着他瞧的时候,他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背后直窜进大脑,让他打了个寒颤。
“轰咚——”一声,分量十足的铁熨斗被李国富失手砸在了地上。
李云疏额头上的鲜血已经顺着他的下颚向下流淌滴落在了白色的衬衫上,但是他仍旧面不改色地望着李国富,看得后者惊吓得向后连退几步,一下子撞在了工作台上。
只见李云疏慢慢地抬眸,目光平静地看着李国富,淡淡道:“现在,你可以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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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选修课几乎每个人都不一样,霍少泽一大早上完课就打算跑到李淑凤的店里蹭吃蹭喝。他开着车还没停稳,就看见有一些人围聚在李母的店门口。霍二少正觉得奇怪,而当他拨开人群看到店里的情况时,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居然有人敢打他老大?!
反了他的!
于是没有一点犹豫的,霍少泽就直冲了上面准备与李国富正面对抗。但是凭借霍少泽的那小身板,结局自然就是他一招被ko,完全没有一点反击之力。
在霍少泽的认知里,李云疏失忆以后就便成了一个温润柔和的人。性格谦逊,脾气很好,几乎不会与人红脸。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还有几个同学在背地里冷嘲热讽他们、给他们扣屎盆子,结果被他和李云疏当场听到。
霍少泽是气急攻心,当即就骂着“老子明明没做那些事,这些混蛋真当老子在军队里白晒了一个月的太阳啊”,然后准备冲出去给对方一点教训。但是李云疏却伸手拦住了他,淡然地露出一抹微笑,道:“和他们计较,你就真像他们说的一样了。”
霍少泽佩服李云疏是有原因的,如果仅仅是由于李云疏的几句话让他从霍铮的手中得了一辆代步车,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
霍老爷子自己是个枪杆子里爬出来的粗人,所以一心希望将子孙代培养出大家风范来。霍少泽他爸那代是没有指望了,当时华夏国内乱得让老爷子都没时间教育儿子,而到了霍铮、霍少泽这一代,老爷子就空出时间了。
霍铮暂且不谈,霍少泽从小到大就一直听老爷子在自己耳边念叨:“别玩那些跑车、豪宅,你有本事就给老子从小鬼子那儿争过一个棋王,老子给你十辆奥迪!”
等到华夏经济越来越繁荣后,奥迪就变成了宾利,但是无论条件诱惑变化得如何,老爷子那颗“盼孙成龙”的心,是一点都没变过。
而在霍少泽的眼里,李云疏这样的人或许就是霍老爷子想要的乖孙。霍少泽可从来没多想过李云疏是怎么变得这么优雅从容的,他只打从心里觉得——
这人,就是我的偶像啊!
所以坐在派出所里,霍二少一边指挥着干警把李国富拷紧点,一边焦急地说道:“刘所长,你派车去接的医生什么时候来啊!我老大要是破相了,你赔得起么你!”
人到中年都会面临发福这道坎,胖得低头看不见脚趾的刘副所长不停地袖口擦着汗,点头说:“霍二少,我这已经派人去接医生了,b市的交通你是知道的,我们已经很快了,您要不再耐心等等?”
“反正你们再快一点啊!”
“好的,您放心!”
霍少泽自然也知道干急是没有用的,他转过身仔细看着李云疏额头上那块伤口,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等他说完,一边的李淑凤更是哭红着眼睛,拿着派出所里的酒精和棉签不停地擦拭着李云疏的额头,哽咽道:“小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血好像暂时止住了,你晕不晕?”
“我没事的,妈,您放心。”
自己的身体情况李云疏自然最清楚,这伤口看上去很恐怖,但是事实上也只是一点皮外伤。能够自主止血的,都不会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伤。
安慰了李淑凤几句后,李云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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