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顾兄弟,我是江湖人,不信什么合同契约,我只要你真心诚意。”
无意中听到诚意两个字,顾惜朝竟觉得胃里又开始疼了,他忽略渐渐升起的不安问道,“高局主请讲,你说得出,顾惜朝就做得到。”
“好,顾惜朝就是顾惜朝,果然干脆,我不绕弯子,”高风亮盯着顾惜朝,“我要你的逆水!”
天大惊讶也不过如此,逆水诞生也不过几日,专利尚未申请,怎么就人尽皆知?
“意外?”高风亮倒是好意的替顾惜朝解惑,“我们这些捞偏门的,鼻子就闻得到利益在哪儿,你的逆水是干什么的?举手可得的无尽财富,你知不知道你一来丽江,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高风亮说的很明白,顾惜朝马上听懂了。他抬起头,缓缓的叹一口气,内双的眼睛中慢慢浮现出细碎的伤痛,有说得清的无奈,也有说不清的失望。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看来,凭借他自己的力量让辟天进入玉器市场,是办不到了。
“你……”高风亮结舌,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到了什么,微微抬起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痛楚的表情。左道偏门,他心里早就没有仁慈一说,然而此刻却油然恻隐。
“顾惜朝,我不真要你的方案,只是想你拿来我们一起利用……”高风亮试图劝说,却发现顾惜朝根本听不见,只是眼睛里无助和黯然越来越深,掩饰不住。
“玉质测定的方案,我会做好。”
“已经不需要了。”
“顾惜朝,”高风亮忍不住叫回出神的顾惜朝,却只对上顾惜朝没有焦距的眼睛,听到他哑着嗓子说,“逆水,我不能给你。”
顾惜朝离开丽江,高风亮在神威饮茶。
“顾惜朝真是个疯子,这不远万里的来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双镖一边帮自己局主倒水,一边啧啧称奇。
高风亮闻言默然,顾惜朝时而得意时而绝望让人捉摸不透,“买卖不成仁义在,顾惜朝今天确实是走投无路,如果不是谈到逆水,他也不会突然变卦。”
“逆水,”双镖接话,“我看他还是舍不得逆水背后的利头,不愿意拿出来跟咱们分。”
高凤亮不觉摇了摇头,脑中想起的是顾惜朝最后固执的拒绝自己,灰暗的神情。高凤亮看得出,顾惜朝把逆水藏在心里非常看重。顾惜朝最后说,逆水,我不能给你。他不同意的不是把逆水交出来,而是不愿交给自己。
“顾惜朝,”高凤亮细细捉摸,最后也叹一口气,“大概他还是看不上咱们这些混道儿上的吧。”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相望不相语,相聚不相依。
香港的雨绵绵无声,天地间空旷而清冷,戚少商看了一眼明净的雨,想起那日酒吧里,厉南星说道:“辟天现在的处境很不好,而从法律上来讲,毕竟你是辟天的前任常务,如果你不签字,就算其他股东同意,也是非法的。现在是把它拿回来,还是要看着辟天自生自灭,就看你了。”
两权相较舍其轻,这个道理戚少商懂,只是厉南星说的这两个选择里都没有他想要的。握着玉器市场的禁令,惯于商场厮杀的他知道,如果他不松手,辟天是绝无翻身的可能。那么他为难的,到底是谁呢?
驾驶着车,走在这条最熟悉的路上,很快他就来到辟天。
辟天的一切看似已经远远的远离戚少商,顾惜朝改革了编制,重新认命了部门主管,开除了冷鲜两人,戚少商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顾惜朝真是个记仇的人还是笑自己为什么连这么琐碎的事情都通通掌握。
顾惜朝是个做事爱做到绝的人,然而有些习惯的保留,总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戚少商凭借瞳孔对照电子眼开锁,顾惜朝并没有修改任何程序。
辟天常务的办公室占据整个大厦的顶楼,犹若天上密云一缕轻烟,十分清净。
此次,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他。
其实,思念到了尽头,见与不见皆是断不了思念.
甚至,情愿不再见他,这样也不会徒然失落寥胜陌生。
办公室里鹅黄暖石,水晶地灯全无任何变化,并不见顾惜朝。一抹悠悠琴声从楼上传来,琴声明亮而忧伤,高音轻清松脆,低音有如风中铃铎,这是小提琴独有的韵音,犹如一条细又明亮的蚕丝,光滑而绵密的静悄悄的延伸着;伸长了,又伸长了,一丝一缕的低沉思念就这样融进了空气里。
许久,没听过如此动人的旋律。戚少商不觉已经走到琴房门口,棕色断纹古色古香檀木门,琴声听得更清楚了些,更多了三分真切的思念。
一门之隔,除了顾惜朝又谁能将一支曲子奏得如此清空悠长,缠绵婉转。
莫名的情绪纠缠于心底,私心地还想见他一面,戚少商悄悄推开一道门缝,顾惜朝拉琴的姿势,很优美,修长的轮廓更添了几分温润的宁和,他的身影萧萧而立,背对着戚少商,并没有察觉他的来到。
戚少商的目光在顾惜朝的背影上停了停,很快又别开。曲子里带出的绵长情意叫人动容,戚少商也会琴,介于提琴宣泄的感情骗不了人,顾惜朝是在思念。
戚少商好生羡慕!
“我的妻子是傅晚晴。”
曾经,他是这样说的吧,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傅晚晴。
不论,她活着还是离开。
只是,那时的自己并不轻信他的执着。
轻轻带上门,戚少商不愿打扰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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