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觉得很安心。
流落在这个世界,难得有人可以如此相偎。
后来夜深了,我中途又醒来一次,发现阿凡终于也撑不住睡着了。
他的身体靠在车厢的墙壁上,头歪向我的身上,本来刺刺的短发有些耸拉下来,眉毛很浓,现在却和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火车外的灯光一闪一闪,一个又一个间隔地打在阿凡的脸上,原本虎头虎脑的孩子,现在却有些大人的样子了。
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依然记得这一场没有丝毫准备的冒险旅程。
第二天早晨六点,火车到站。
z市明显比c市热很多,虽然已是十一月,约莫着仍旧有近三十度的高温。
我和阿凡一出来就热得受不住了,连忙把毛衣脱下里。
站在z市火车站的出站口,远远望出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高架桥,大马路,林立的商店和拉客的出租车司机。
第一次,离开父母,到陌生又繁华的城市来,z市的空气中,似乎都浮动着燥热和不安的气息。
“我们怎么去找你爸爸呢?”
连阿凡都忍不住踟蹰了,“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我们还有多少钱?够不够用?火车上还买了吃的。”
“没事,不够就找地方取钱吧。做这么久火车,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z市的小吃饮食,和c市截然不同,不过这时候我和阿凡根本没心思研究吃什么的问题,出了站,就近找了家早餐店就进去了。
两碗牛肉粉一端上来,我和阿凡的肚子就果断咕噜噜叫起来了,再怎么伤心也抵不过肚子饿,狼吞虎咽一阵,很快就把两碗粉吃完了。
然后,就出状况了。
两碗粉8块钱。
可是阿凡在包里掏了一阵之后,无奈的看着我,“钱和银行卡都不见了。”
“啊?”我本来抹嘴的手都停下来了,“你再找找。”
然后两个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毛衣和七七八八一些杂物,另外就是一个吃了一半的面包而已,钱和银行卡果然不翼而飞了。
“找了几遍了,都没有。都是我的错,我睡得太死了。”
我也懊恼不及,刚吃了粉,结果没钱结账,“我也有错,应该把钱分开放的。”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逃跑吗?”
正在我俩愁眉苦脸的时候,老板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异常。“你们俩小子打哪来的?爸妈呢?”
“我们的钱被偷了。”我的声音都低下去了,生怕别人把我和阿凡当吃霸王餐的抓起来。我知道阿凡比起我,更不会应付这样的场景,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想让老板相信我们。
“那你们爸妈呢?你们从哪里来的?”
“c市,我们是过来找他爸爸的。”我指指阿凡,“老板我们的钱真的被偷了,我们不是故意不给钱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现在这里呆着。”说完那个老板就进房间去了。
“我们逃跑吧。”看到老板进房间了,阿凡小声地在我耳边说。
“这样不好吧。”我指指门口,“老板娘还在那里下面条呢。”
“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阿凡说。
“你们两小子别想乱跑。我刚打电话给警察了,等下警察就会过来把你们送回c市去。”那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又从房间里出来了,可能刚才是进去打电话了。
真照老板说的,我们就这样被送回去的话,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连阿凡爸爸的面都没见到。
阿凡拉了拉我的手,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默契的,我和阿凡同时朝店外跑去。
可惜,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人上来了。
原来刚才老板就是打电话给火车站的巡警,我们出来,几个巡警刚好赶过来。
平时打架斗殴惯了,阿凡的力气自然不小,就算被扑倒在地上,还是一个劲的挣扎,“不!我不要回家!你们快放开我!”
可惜以我们俩个孩子的力量,毕竟敌不过几个巡警,很快就被他们制服了。
“你们俩小子这是背着父母偷偷溜出来的?按条例,你们这么大的小孩子得前送回去。”在巡警室里,一个警察翘着二郎腿对我和阿凡说到。
“不。我不回家,我要去立昇找我爸爸。”
“立昇?立昇建筑有限公司?”
“是。”
“你爸在立昇上班?”听到立昇之后,那巡警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些不一样的滋味。
“嗯。我爸爸是立昇的老板。你能送我去立昇吗?”阿凡显然也听出来了,立刻答道。
那巡警想了会儿,去桌子上翻了一通,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最后抽出一张当地的都市报来,放到阿凡的面前,指着报纸彩页上的一张照片问道,“这个是你爸爸?”
那照片上确实是阿凡的爸爸,只不过除了阿凡爸爸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女人端庄美丽,那孩子乖巧漂亮。
看到照片的刹那,我的脑子是轰的一声,阿凡爸爸竟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这得多少年前就已经出轨啊。
我知道阿凡一定比我更加生气。他站起来,对巡警叫道,“对,这个人就是我爸爸,你带我去找他!”
巡警看了我和阿凡一眼,大概琢磨着我们不似说假话,便站起身来朝外走,“跟着来吧,我带你们去立昇。”
虽然成立不久,立昇建筑有限公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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