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皇后狠狠拍了下桌案,怒道,“他倒是会讨人欢心。也对,再怎么说也是他嫡亲的姨母。送雪青怎么够,冬葵,叫人找条獒犬来!”
被叫到名字的宫女身子一抖:“娘娘……您、您要獒犬做……做什么?”
王皇后笑出声:“给贤妃送东西,怎么能送雪青这么没意思的花,要送就送最好最猛的家伙!去,找条獒犬来,要从小吃生肉喂大的那种,成年的,最凶最猛!然后,给咱们的贤妃娘娘送过去!”
宫女们吓得腿软,可又有谁敢这时候出声劝阻。只纷纷在心底气那三殿下明知皇后与贤妃不和,却还上赶着去讨好贤妃,如此一来哪能不惹得皇后不悦。
宫女们正欲退下,外头匆忙有小内侍前来报讯。
王皇后挥手命人退下,只在殿内留了小内侍一人。不想宫女们才退到殿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仔细想想去哪儿找獒犬,就听得殿内传来王皇后暴怒的声音。
连带着,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好一个谢宗廷!”王皇后陡然提声,“王家还没倒呢!他竟然敢这时候把裴舒抬出冷宫!他这是想给裴家翻案了不成!”
报讯的小内侍被迁怒,肩头被瓷瓶砸得鲜血淋漓,面对王皇后的愤怒,只能伏在地上不敢哆嗦。
“去,差人告诉太后,陛下将废后抬出冷宫了,这于理不合。莫要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陛下的一世英名!”
王皇后笑意渐冷,望着空寂的凤仪宫,缓缓垂下眼眸。
“我这一辈子,为的就是当上皇后,以后再做太后,好叫那些人知道,无知无畏的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爽快。既为人,为何不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蝼蚁。没有人,没有人能坏了我的路。”
元后是熙和帝亲自下令,从清宁宫抬出来的。
冷宫本就不适合人长居。即便这些年熙和帝一直明里暗里地照顾,元后的身体仍旧一日坏过一日。
贤妃说了许多回,终是叫他下定决心,叫人把元后抬出清宁宫,安置在了贤妃的思象宫。
“之后怕是要麻烦贤妃多费心了。”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的废后,熙和帝轻声道,“她身边离不开人,得多留心才好。”
贤妃坐在床沿一侧,拿着帕子,伸手给废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陛下,臣妾与阿姐一母所出,即便阿姐如今已不是皇后,姐妹之情总归还在。照顾生病的姐姐,是做妹妹应该的事情。”
熙和帝颔首:“也是。有你照顾她,总比在清宁宫让人放心一些。”
贤妃笑了笑,转头对宫女道:“三殿下可还在?”
“回娘娘,在呢。可是要奴婢请三殿下过来?”
“去吧,请三殿下过来。”
宫女转身就走。熙和帝蹙眉,道:“禹儿在这?怎的不出来见人?”
贤妃微笑,面上平静温和,答道:“那孩子是来给我送花的。知道这头出了点事,怕妨碍到,这才没出来见人。陛下可别说他,毕竟他自幼是皇后养大,同姐姐……并没多少感情。”
熙和帝叹息道:“早知如此,当年朕该把这孩子托付给你照顾。”
有些话不过都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贤妃不至于把熙和帝的话当真。
在谢禹过来之后,她越发觉得,无论当初这个孩子是谁抚养的,归根究底,他的身上流着一半裴家的血。
这就足够了。
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
*****
元后病重被抬出冷宫,安置在贤妃思象宫中的事情,太后很快就听说了。几次请熙和帝过慈英殿详谈,他都借口政务繁忙,推拒了过去。
可这日下朝,太后早早便命人守在宣政殿外,只等着朝臣们都散了,便将他请过去,义正辞严地指责他不该这么不管不顾地将废后带出冷宫。
熙和帝对太后一向孝顺,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即便心里还挂念着太后的好,也生出了怨怼。
“朕已命人前往西州召回忱儿。”熙和帝低头喝茶,“稚奴的病……太医们都说熬不过今年冬了,就让她出了冷宫,好好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那也不该让一个废后住进贤妃的宫殿里!陛下,你糊涂了!这要是叫人知道,该如何议论你!”
熙和帝皱眉,“砰”一声放下茶盏:“朕是皇帝,谁敢议论朕!”
太后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身侧的宫女慌忙上前为她抚胸。
“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吓唬哀家不成?”
“母后……”
“不成!你必须另找个地方把人送过去,哪怕是送出宫也可!对,就送出宫!她既然得了重病,哪能还让人留在宫里,万一不是什么干净的病如何是好!”
“母后……”
那毕竟是他的妻子,即便因为裴家的事情,不得不将人送进冷宫,可熙和帝从不觉得自己对元后的心思有一分减少,就连对贤妃裴絮的宠爱,在他心里也认定了是因为那张和元后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孔。
他的妻子,在怀着身孕的时候去了冷宫,几乎是拼着半条命才生下了三皇儿。如今……他只想最后让她过的好一些。
“皇帝,你不能……”
“太后娘娘,陛下!”
太后就在嘴边的话,被外头慌忙提高的喊声惊得不得已咽了回去。
熙和帝怒喝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难道不懂规矩吗?”
外头的内侍不敢犹豫,硬着头皮喊:“陛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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