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秦烈原本想着,如果这是她自我保护的一个假象,为什么不能让它继续下去?
何必非要拆穿,让周灿痛不欲生?
可她渐渐被自己编造的谎言迷惑,沉浸在那个幻想出来的世界离。
一天一天,每时每刻都无法自拔。
这样下去,时日不久,她就真的疯了。
周灿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从碎片中捡起那张照片,陈春雨的样子又清晰起来。
“你能滚吗?”这样激烈的一句话,被她说的又轻又冷淡。
秦烈站在原地,动也未动,见状继续道。
“她死了,你已经见过她的尸体,在医院里,在那一块白布下,残破不堪!”
“忘了嘛?要我提醒你吗?要我带你去医院的太平间再看一下吗?”
他的每句话都像是把尖锐的刺刀,扎的周灿无所遁形。
那些在医院里的被她尽量想去遗忘的场景,一一浮现,就像那个旧日的噩梦一般无二。
陈春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甚至连脸都已经分辨不出样子。
周灿的浑身僵硬,她想开口让秦烈闭嘴,脖子却像被人狠狠掐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秦烈抓着她的肩,每一句都像是泣血。
“她去周氏签协议,赶上你爸爸被一个清退的员工挟持在楼顶,为了救他她跟那个员工撕扯,最后被从楼上推下去,她一句话都没留,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没来及的喊就掉下去摔死了!”
“还要我更详细吗?!!”
秦烈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件事一点点的说给周灿。
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让他这么狠心?
可是……不然呢?
他每天见到周灿,或跟踪尾随,或进门旁观。
他看着周灿一个人说说笑笑,或讨论什么又没有回应的一副愁容。
他心疼的无以言表,他要怎么帮她呢?
哪怕让她痛快的哭一场,总好过陷在这样一个假象泥沼冲,愈演愈烈。
“啊!!啊……”周灿嗓子里的声音是极尽悲凉的怒吼,却仍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瘫坐在地上,手上是那张捏到扭曲的合影。
她的手指无法抑制的颤抖,双目猩红,下唇咬的用力过度,鲜血顺着淌下来,却就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掉下来,那不就是妥协了?
秦烈蹲下身,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睛一阵阵的酸涩到爆炸。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怕,乖……”
他的手在周灿的头上来回摩挲,像安抚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每一下,每一声都极尽温柔,小心翼翼。
周灿的眼泪就这样一串一串的掉下来,毫无征兆。
她抹了一把,不能哭啊……
哭不就是承认妈妈真的死了吗?不承认,不认……
可是那眼泪就像是坏了阀门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她越擦就掉的越厉害,如天崩地裂之势。
那些陈春雨生前的种种画面一个个闪过,最后定格在那一片苍白残破中。
“我知道这都是假的,可是我就想假装一下……”
“假装她没有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
“这也不行吗?”
周灿最后无力的看清了现实,看清了自己这么多天以来逃避的是什么。
陈春雨死了,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世间无可奈何的两件事,一如往事,一是飞花雨,风吹来,该散的就散了吧。
也不过是,从此以后她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了。
令狐冲浪 说:
世间无可奈何的两件事,一如往事,一是飞花雨,风吹来,该散的就散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个旧人而已
陈春雨的葬礼是在三天以后。
周灿打电话约了周成山回来一趟。
事情过去这一阵子,周成山并不好过,他始终不敢回来。
他怕面对这个地方。
这是陈春雨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每一天每一刻都是一个人从天黑到天明。
现在她走了,也不用再等了。
他原本就欠了她太多太多,为什么最后一次,还是要让他欠的更多呢?
陈春雨为他而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今以后,你想跟谁,回家或者不回,都没有人再过问。”
她当时这句话,现在成真了……
周灿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往他面前推了推,神色平静。
“喝茶。”
周成山愣了一下端起来,也没喝,就那么攥在手里,像是个增加底气的道具一样。
“我想把我妈的骨灰送回老家。”周灿的语气平缓。
周成山闻言忽然愣住,片刻后,果断拒绝,“我不许,她要入周家的祠堂。”
周灿鼻子一酸,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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