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意,在齐尧风不能说的部位滑了一下,两只肉垫愉快地压了下去。齐尧风咬牙,他的确是把谢颜养得太好了,再这样下去要抱不动了。
被踩乱了头发的狮王坐起身,捻着谢颜掉下的白毛抚摸下巴喃喃自语:“居然还跑得动……我昨天一定没用力……”
叶霜台与秦龙鸾现下是一对神仙眷侣,经常放鹰王鸽子抛下公务四处游山玩水,不知她们有什么神奇法术,居然搞出两个孩子来。一条小蛇一只小鹰,谢颜很喜欢她们,难得有比他体型还小的动物。小金鹰刚出世时丑得很,湿漉漉蔫耷耷的,羽毛更不要提。金鹰换羽是个漫长的过程,为此她经常被小时候晶莹透亮十分可爱的姐妹戏弄。
她们正好盘桓在鹰域,今天谢颜也特地来安慰地舔舔她:“我可以把我的毛分给你。”
小鹰扑扇着翅膀表示欢迎,鸟喙蹭在谢颜鼻子上有点痒,她还会发出糯糯的颤音。谢颜简直要伏在地上让她骑上来,能偷走最好了。
他刚想了想,就被一双温柔亲切的手抱起:“小颜又闯祸啦?”看着谢颜无辜地转过黑亮的眼睛,叶霜台按捺住把脸埋进谢颜越来越蓬松的毛毛里的冲动,极力淑女些,眼睛却已经泛红了:“狮王把你……养得不错嘛!”
谢颜的毛越来越软,春天阳光一照地上一团,简直是棉花丛,还有了小肚子,软嘟嘟的,耳朵也圆滚滚,像只小白熊。叶霜台摸上去时手感好到要叹息,冬天可以当暖炉夏天可以安神,抱着绝对能做一个好梦啊!
谢颜在她怀里安心卧下,叶霜台急不可耐地挠挠他耳后,发出意味不明的叹息,引来一旁坐姿端正的秦龙鸾嫌弃一瞥。叶霜台抬起谢颜一只前爪递给秦龙鸾:“抱抱吗?”
秦龙鸾皱着眉头:“啧,幼稚。”接着一本正经地伸手去握谢颜前爪,却握到软绵绵的肉垫,轻轻抬起来一看,居然是粉色的。
秦龙鸾戎马多年,手上带着伤痕与老茧,粉色这种粉`嫩的颜色已经和她绝缘太久,此刻猛一看见,神情都有点恍惚了。
谢颜友好地用肉垫在她掌心蹭了蹭,然后缩回叶霜台怀里躺平:“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出羽毛呢。”
秦龙鸾还在魂游天外,就由另一位母亲来回答这个问题:“你的毛不管用的,金鹰羽毛很尖利,要换好几次才能长成呢。”谢颜懊丧地垂下耳朵,不满地翻了个身,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我长得还算英俊,肚皮朝天也无所谓吧。
叶霜台笑眯了眼睛挠他肚皮,摸着摸着被谢颜的毛搞得打了个喷嚏:“阿嚏——小颜你是不是也在换毛期,好多毛啊。”
秦龙鸾终于醒过来,紧张地看定叶霜台:“你没事吧?蛇域没有这种毛线团一样的玩意,会不会不适应?”
被说成是毛线团也完全无所谓的英俊的谢颜呆呆地点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族里的长老告诉我,我这个年纪,已经不该再换毛了。如果毛还是这么掉的话……”他打了个寒颤,想起长老慈爱而充满同情的目光:“羊毛也可以代替代替,比全秃好。你看老夫右臀上方卷起来那一块,是不是以假乱真?”
谢颜简直要哭起来:“怎么才能不掉毛呢?”
叶霜台抱着暖洋洋的小狐狸不想撒手,忽然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只要十天不和齐尧风睡在一起就可以啦,他是狮子,物种相斥嘛!隔一段时间分开一下,就不会出问题了。”
秦龙鸾又投来嫌弃的一瞥,叶霜台威胁地看她一眼,会意的秦将军无奈咳嗽一声:“我们这十天会去附近的琼花冰藤林,跟我们走吧。”
叶霜台摇晃着谢颜的尾巴哄诱他:“风景很漂亮,小鹰也会去。”
谢颜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好,自从齐尧风开了荤,每天晚上他都有点可耻地希望对方公务缠身。说不定掉毛也是这个原因!
他气势汹汹地握紧了肉垫:“好!”
番外:毛绒绒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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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历劫归来,齐尧风便被埋在了堪比山高海深的公文里,除却同谢颜相偎而眠的夜晚,其余时间不得不对各种密报谏言宣誓衷心,伏案奋笔,一双金灿灿瞳孔盯那些蝇头小篆盯得太久,瞳色也浓烈得几近燃烧的太阳。
而悠闲的谢颜早已把狮域皇宫内外探索了个遍,仗着自己一身好皮毛受尽宠爱,每天不是伏在这个宫人肩头让人家给他薅下巴,便是躲在那个内侍袖子里打着滚吃点心。齐尧风太纵容他,小狐狸很快便重拾了玩心,不合时宜地长成了一只过于活泼的成年狐狸。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敢轻易踏出内苑一步,看到有蛇或鹰的图绘都会下意识地耳朵直竖,尾巴昂起,眼睛惊恐地瞪大。纵使齐尧风百般保证他可以自由出入,随时可以去皇宫外的雪原上奔跑玩耍,他也只自顾自地把巴掌大的小狐狸脸埋进白尾巴里:“一定有很多人讨厌我,你不陪我的话我不出去……”
齐尧风心知他早被虐待得怕了,见到生人俱是战战兢兢,故此也不强求他,只一点点哄诱着谢颜敞开心扉。
然而说来奇怪,对于齐尧风身边的宫人,他却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全然的信任,会自觉跳进喜爱他的小宫女手里亲昵地舔舔她们的手心,也肯让惊喜的小侍童们捏他的爪垫。就算谢颜不说齐尧风也明白,这只脑袋只有一块豆腐大的雪狐一旦认定了他,就会无条件信赖与他相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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