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该对这个神仙的起名能力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的!他这番气鼓鼓的模样终于让水溶松了口,施恩般提出了另一个尚且正常些的名字:“那就唤他水璃吧。”
离别千百年,此心不变,不负相思。
贾琅刚刚松了口气,便听坏心眼的白衣神仙又淡然加了一句:
“小名就换做小九。”
贾琅:......
他果然还是咬死这人好了。
待到小猫熊长的更大一些,可以自如地在人形与兽形之间来回切换了,水溶便寻了个时机,抱着他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告了。只说是与这个孩子有缘,因而将其立为世子,入了祖庙。这孩子生的着实是可爱,粉嫩嫩香馥馥,活像是个粉团子。尤其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这世间的一草一木都像是带了极深的感情的,灵动的很。
便连北静太妃见了,心中也爱的不行。她已接受了水溶可能不会有子嗣的事实,因而眼下得了个孙子,也觉得得了些许慰藉。小猫熊白日便被养在她身畔,几乎不曾被宠到天上去。
然而到了晚间,夜风习习夜色如水之时,小猫熊便只得被遗弃在外间,孤零零地睁着眼睛听里头各种咯吱咯吱的床响动的声音。他那神仙父亲很是淡定地施了个单方面的隔音术,不教它向它的另一个父亲求助,之后便毫无人性地将它扔了出去,小猫熊眨着一双黑亮的眸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很是淡定地吐了个泡泡。
他们到底,是在里面做什么呢?
北静王将这孩子收养在了名下,这一下,不知帝都间多少人家嫉妒的眼睛中都要冒出火来。就这么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孩子,居然成为了北静王府的世子,简直像是一夜之间长出七彩羽翼变为了凤凰的山鸡,直让人恨不得将它那华美的羽毛都一根根拔下来,让它重新回复成先前那般落魄而卑贱的样子。
这原是人的劣根性。身在低处的人若是一朝登高,总能令人生出那些个嫉妒、眼红的情绪来,可若是那人一直高高在上,他与这世间的距离恍若云泥之隔,便再不会有人议论这些。
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原本如自己一般的人,忽然间便过上了更好的日子。
也是因着这个缘由,张氏在收养了贾珂作为义女时,不知听了多少人的闲言碎语。那些个小姐太太个个做出一副全然不能理解的模样来,拿手帕子掩着嘴,眼中写满了毫不掩饰的诧异,道:“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又不是才情相貌特别出众,收进来,岂不是乱了你贾家的血脉?”
“这话是怎么说,”张氏的脸子登时便撂了下来,面色也颇有些不好看,“原是因着和这孩子有些缘分,方才将她收到膝下的。和才貌血脉却又有什么关系?她在我们府里,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了,比起任何一个人来都不差什么的。这话快休再提了。”
几个太太见她言语之间如此郑重其事,一时倒是有些怔楞,互相交换了个惊诧的眼神,不再说了。
张氏回院子时,心中仍是有气的,叫柳意道:“柳意,五姑娘现在何处?”
柳意与夫人指了指,张氏打了帘子进了那屋,果然见贾珂手中捏了张莲青色的帕子,正低头啜泣着。只是肩膀一耸一耸,却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见她进来了便忙将帕子一收,红着一双眼睛迎上来:“太太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
张氏往床边子上坐了,顺手将她也拉着坐下来,教柳意去打了盆热水,细细与她擦干净了,又重新上了脂粉。她望望这孩子活像只白兔子的模样,低声道:“你也不曾比任何人卑贱,莫要听那些个自视甚高的人胡说。既然是我的女儿了,我自会为你好好张罗,你只要安安心心做你想要做的事——记着,你就是我荣国府的小姐,她们那些个人就算再眼热,也不能动你分毫!”
现在的荣国府,的确是有这样的底气了。大房两个嫡子,一个成器为官,已经做至从五品;另一个是当今圣上的宠臣,又与北静王做了夫夫,这大房一脉,眼见着便立起来了。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当张氏提出要收养贾珂之时,老太太甚至只是象征性地反对了一下。她虽是偏心,对这样的局势却还是能看的清楚,现下,决不能断了大房一脉对于贾府的情谊,尤其是为了宝玉着想,更是要与贾琅打好关系才行。
她既抱了这样的主意,言语之中便对贾琅多有推崇,下面儿的人从这些个话中咀嚼出了些不同的味道来,自然对张氏及贾大老爷加倍的奉承。
在这后院之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了二房小心翼翼做人的时候,张氏自认并不是个胸襟宽广之人,也觉着有些畅快。因着贾大老爷当日并不受老太太喜爱,身为袭爵之人,却被挤到了偏僻的马房边的院子里去住,狭窄的很。而真正的正堂,却被并不袭爵的二房借着孝顺母亲的名义理直气壮地占了,如今王夫人再见张氏时,面上也有些讪讪的,只是还要装出一副慈悲的模样来,时不时转着手中的佛珠,念几句“佛祖慈悲”。
“宝玉年纪也大了,”贾母半眯着眼,靠在一只秋香色镶藕荷色流苏的引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两个儿媳说话,“连琅儿的终身都已定了,你们也得替宝玉好好掌眼看一看才是。要那等模样好脾气好的,家私什么的也要匹配才行。”
王夫人的面上猛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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