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为什么消毒水的味道这么催情:“啊,我知道我知道。骨科医生揍人一定特别方便,你们看人的时候一定都是一具骨头架子。”
赵启平似笑非笑:“不不不,我个人还是很注意皮囊的。空有皮囊不行,没有皮囊更不行。”
他的视线向下,瞄了一眼谭宗明的裤裆,两片乌鸦鸦的睫毛垂下去,抬上来,刷着谭宗明的神经末梢。赵副主任嘲讽地笑:“你知不知道,人是唯一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能发情的哺乳动物。”
谭宗明乐呵呵:“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赵副主任。即便都能发情,尺寸可是天渊之别。有人发情也白发,有人么……”
赵启平平静地敲电脑,开药。谭宗明很喜欢看他的侧脸,又英气又标致。征服欲在谭宗明的骨髓里蠢蠢欲动,它张牙舞爪,它急不可耐:要他!要他!就要他!
狐狸。
这种妖魅的生物在传说故事里惊鸿一瞥的身影永远都是诱惑的,佻巧的,放荡的。事实是,狐狸是哺乳动物里极少数坚持一夫一妻的物种。美貌,有致命吸引力却忠于爱情的爱人,只要捉住他……
习惯于抢夺厮杀的谭总露齿微笑。谭先生的牙齿雪白有力,擅长撕咬咀嚼。他亮出他的獠牙。叼一只狐狸,也不错。
赵启平淡定地瞥他一眼。这男人勃勃的野心和yù_wàng汹涌澎湃。他懒得掩饰,甚至迫不及待展示。赵医生冷笑一声,他身边似乎总是出现自以为是的自大狂,真是,令人乏味。
你想要什么?
要你。
做梦去吧。
谭先生拿着诊疗卡下楼去拿药。他哼着小调,心情很好。凌院长公事公办地应付他,过来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谭总微笑:“不搞特殊,不搞特殊。”
凌院长一贯宗旨是团结一切能团结的钱包。谭总在他心里就是一只健硕的大钱包,这意味着项目投资,医院基建,无数医疗器材。如果谭总需要什么医疗上的帮助,他当然也乐意,大家互惠互利,没什么不好。
谭总一直微笑:“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这事一定得我自己来。”
赵副主任下班,偶遇往外走的凌院长。凌院长这个人功利,但不叫他讨厌。凌院长似乎在打电话,声音压得低,可惜他还是听得清:“不许吃。不行。我叫亮亮看住你。是的我是恶势力。亮亮不是叛徒,他没进过你的阵营。他就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小眼线小地下党,对革命工作矢志不渝。我马上到家。”
赵启平看着凌院长走远的背影,心里哟了一声。
凌院长一天到晚冷着脸不吭声,还以为他性功能障碍呢。
家庭生活啊。赵副主任摩挲下巴。
似乎也挺有趣?
二重赋格3
3小赵医生曰:真能影响本地经济的人在人民大道200号。
谭钱袋有意进军医疗界,和凌院长相见恨晚沆瀣一气。俩不要脸的刚认识就迅速好得称兄道弟,抓着对方的胳膊拍肩膀。
这俩放美国去应该是很会演的政客。
不过赵医生完全不关心。
他的教学任务批下来了。
赵启平职称是副主任医师,副教授。叫他一声赵教授,也是可以的。他来附院来得晚,带教就俩人。这俩年轻小医生都是男的,隐隐都是傲气。
赵启平太年轻了。刚来附院,又没啥根基。令人失望。
年轻的学生们没法不傲。金骨银脑,肥肠苦胆。附院虽然有个肝胆出身的院长,肝胆外科的实际情况糟得很。收入相对少,事情还多,限期手术急症手术多,晚上给人扒拉起来往医院跑都是正常的。骨科算是傲视群雄,手术大多数是择期手术,除非事故抢救,按点下班。各种器械介入治疗还是骨科最多。赵副主任上面的刘主任刚添了一处花园洋房。这年头没点天分没点背景,进附院的骨科,想得美。
赵副教授用笔点着一本医学专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徒弟。这俩是一般意义上的高富帅,难弄得很。赵副教授心里叹气,这不整俩麻烦么。带教。
俩徒弟眼睛看鞋尖。办公室里很寂静,只能听见赵教授的笔尖点书的声音。
赵教授突然笑了。
轻轻的笑声激起空气中几圈涟漪。俩徒弟看对方一眼。
“骨科医生,有点傲骨是对的。”赵启平慢条斯理:“你俩不服我,随意。”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不是想着,反正如果干不了骨科就转去普外?”
其中一个张嘴要辩驳,另一个拦了一下。
“我赵启平带教,标准都一样。达到标准,欢迎成为同僚。达不到标准,我可以保证,你们俩谁也进不了附院的大门。”
赵启平抿着嘴微笑,看着两个亲爱的徒弟:“相信我,这是为你们好。”
骨科医生,绝对不能没有傲骨。
秘书小姐抱着一个硕大的……阿狸进了公司大门。火红的布玩偶遮住她的上半身,前台就看见一只坏笑的狐狸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秘书小姐绝对听见那种闷在鼻腔里的笑声了。
她抱着玩偶把自己塞进电梯,站在电梯中央,觉得四面都是视线。她想把脸埋在狐狸屁股里,又想起脸上有妆,还得小心翼翼不要把妆擦在阿狸的白色小内裤上。
阿狸一路坏笑着进了谭总办公室。谭宗明一抬头吓一跳:“这么大?”
秘书小姐心里苦:“您说要最大的……”
谭总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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