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而后他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耳边掠过。
陆砚笙走出去后,颜玉舒缓缓支起身子,将陆砚笙放在一旁的药扫落在地,缓了缓气,吃力下床去取放在桌上的酒壶。
猛灌一口酒下去,颜玉舒几乎被呛到,他依着桌沿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而木然。
迦毓在新房里等了又等,待到陆砚笙推门而入时,天已大亮。迦毓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却不知该说什么。母后说过,在中原,嫁给了夫君就要以夫为天,她纵然贵为公主,此刻也只是眼前这俊美得好似神祗的男子的妻子。
两相对望,陆砚笙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日启程归宁罢。”在北炀也有着与中原相似的习俗。女子成亲三日后需协夫婿回家省亲,称之为归宁。
原本迦毓远嫁到江南来,并不需要遵守这一习俗。但陆砚笙做这个决定自有自己的打算。迦毓与颜玉舒都有一双灰眸,他早就疑心这其中的关联。从未听颜玉舒谈及身世,他的属下也查不到消息,可这双灰色的眼睛却骗不了人,让人很难不怀疑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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