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国少傅苏亦心满怀歉疚地表示,是我们在饮食上考虑不全、招待不周了。所幸抢救及时,除了不能过于激动之外,其他后遗症不大。愿鲍大人早日康复。
鸳鸯国少数官员对此怀有异议,但由于找不到任何其他目击者,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谈判意外,因为它迷雾重重的过程、间接影响谈判结果的作用,被猜测讨论了很久。这一段空白时间在各式各样地争论中被反复强调,好事者最终将它命名为——“消失的麒麟时间”。
……
那天下午的紧急施救之后,苏亦心站起来时几乎浑身脱力,怀仁搀住了才没摔倒。
苏亦心有些站不稳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半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拍拍自己的头,尽力聚焦起来看着怀仁:“你,你之前……”
怀仁好像等他发问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歪了脑袋嘿嘿一笑:“想起来问啦?咱不是指望鲍烈能被换掉么?我看他对俩男的手拉手反应都那么大,就想也许可以把他吓昏迷了,再下点小药,这样就有借口让鸳鸯国换个使者来。没想到刺激过度,他直接小中风了……还好没大事,不然还真不好交代。”
说罢还无辜地摊摊手。
苏亦心用力闭住眼睛甩甩头,脑子不够用的样子。
他一闭起眼,怀仁脸上轻松愉快地表情也立刻消失不见。
垂下眼睑,微微握拳。
他不知道自己表现得够不够自然、说话的样子能否让苏亦心信服。
苏亦心施救的时候,他在心里想了千万遍怎么回答、模拟了好多次什么样的笑配什么表情。可是当苏亦心茫茫然看向他的时候,他依然慌了。苏亦心的眼神也许只是在放空,可他却做贼心虚般地觉得,那对眼神完完全全地看透了他。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没有说谎。
他原本的确计划浅尝辄止的,只是没有忍住……
他也的确只看到鲍烈带翻了椅子冲出房间,因为之前他完全迷醉了……
浅尝辄止……怎么可能。
怀仁低头苦笑。
他是有多想亲他,多想抱他,多想……拥有他。
良久,久到怀仁的影子都开始西斜,苏亦心终于开口:“走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谈判的。”
怀仁点点头,没有说话。
鸳鸯国急报,说会派一个正好在附近考察的大臣暂时接管谈判任务,所以明天还得继续谈。
走出会议室,两人各怀心事,默然不语。
“太子殿下!苏大人!……呃,我想你们大概会想看一下这个。”驿馆官吏忽然拦住了他们,表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悲愤。
怀仁和苏亦心对视了一眼,这是个谨慎镇定的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两人走出驿馆,从驿馆对面的布告栏延伸开去,可以看到贴了很多纸。
旁边围了不少人群,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氛围却莫名地凝重和悲凉。
“吾,宇文铿孟谍,鸳鸯国人,生于斯长于斯。
血肉哺养,无以为报。背离故土,诚非吾所愿也。
而今,若因吾二人之故,致使两国交恶,殃及黎民,则百死不得赎孽也。
故特此立誓,宇文铿与孟谍,此生决不泄一字鸳鸯机密。若有一日两国交战,吾二人必相携自坠于大同镇城楼,以死殉道。
宇文铿孟谍
即日”
望着最后血色的指纹印,怀仁和苏亦心久久无言。
宇文二人的私逃,除了让鸳鸯国颜面扫地之外,更实质的威胁是军事秘密的泄露风险。
尽管宇文离开之前,已经给鸳鸯国留下自己戎马半生的所有心得和经验,也再三保证离开故土只是因为不容于鸳鸯社会的禁忌之恋、不会向麒麟泄露半分机密。可是口说无凭,如果他们真的选择卖国求荣,躲在麒麟国坐享富贵,那空口白字的确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所以他们能做出的最极端也最有说服力的保证,就是立下血誓,一旦两国交战,不问原委,两人都会以死结束所有纠葛。只有这样,才能力证他们逃到麒麟国,只是为了安稳的生活,而不希望对两国关系有任何微妙的影响。
他们二人一定也是听闻了两国开始谈判,担心自己的个人行为成为战争的导火索、让麒麟国为难,所以只能在两国使团都看得到的地方尽可能张贴自己的申明,昭告天下,表明立场。
这样的誓言太过悲怆,决绝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怀仁和苏亦心再凑近些看,忽然发现不知从哪个镇民开始,提笔在他们的誓言下留言。
那些或遒劲或飘逸、或大或小的不同笔迹居然已经几乎要写满整个告示栏:
“汝心安处,便是故乡。”
“大同花开,汝可缓缓归矣。”
字迹间还贴着大同人家门前的彩色花朵,错落有致,杂而不乱。
它们小巧清淡,却沁人心脾,抚平所有的忧惧和思虑。
天堂太远,大同正好。
☆、孤与先生寻走猫
第二天,怀仁和苏亦心迎来了鸳鸯国的第二位使者郑大乾。
如果说鲍烈是黑子壮硕的身胚、刘云飞火爆的五官、方进刚撞破基地后山奸情时的表情,那么郑大乾就是楷哥圆柱的身胚、后勤罗总管精明的五官、苗苑第一次看到拖把狗崽明明马路时的表情……
什么叫做苗苑第一次看到拖把狗崽时的表情呢?
就是郑大乾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圆柱身胚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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