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回来,见卓悦还坐在椅子上看合约,安静等了一会儿才察觉出不对来。卓悦的视线定在纸上根本一动不动,要是带着热度早把纸烧穿了。这哪儿是在看合约啊,分明是在走神。
林辉轻咳一声,问:“悦哥,看完了吗?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卓悦回过神来,潦草地翻了翻,签好名字递给他,问:“下午你有空吗?”
“有,啥事儿?”
“我有些东西放在涵馆,想直接搬过来。”
林辉一愣:“这么急?方总知道吗?”问出口瞧见卓悦脸上的尴尬便知道失言了,立即补救道,“我没别的意思……悦哥,那我下午找几个人去把东西搬过来。”
“不用叫人,我没什么大件,收拾起来也就两个旅行包。”卓悦说,“辛苦你帮我一道拿过来就好。”
“都是分内事,哥别跟我客气。”林辉挠挠头。
选在方明衍不在的下午搬家,倒有了几分偷偷摸摸的味道。等卓悦将东西都搬到新住处,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么做十分不妥。毕竟人家是处于好意收留自己,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很失礼,而且昨天晚上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四楼做了那种事,对方除了帮他完成了“愉悦”之外,并没有实质性的做出格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错,不能怪在旁人身上。于情于理,他都该打声招呼。
卓悦考虑再三,决定发条简讯。短短一句话打了又删,改了好几遍。
‘我找好房子今天就搬过去了,谢谢方总一直以来的照顾,改天请你吃饭。’
中规中矩,客套又谨慎,像是官方的外交辞令。
发出去之后他反倒更加紧张,每次手机的萤幕亮起来的时候呼吸就会不由自主地局促起来。结果对方的消息迟迟未回,卓悦度过了一整个坐立不安的下午。
等到晚餐时间,门铃响了。他以为是林辉来送饭,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方明衍,顿时愣在原地。
“怎么,不欢迎我来?”穿着深灰色呢绒长大衣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卓悦回过神来,脸不觉有些红,侧身让开,“请进。”
方明衍参观了一圈,评价道:“还不错。”
自从昨晚那件事之后,卓悦每次与他对视都会有些尴尬,这会儿低着脑袋倒了水给他,说:“没买茶叶,只有水。”
男人接过杯子:“搬过来之后,你的行踪必须让林辉知道,这是合约里订立的规矩,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
“好,换身衣服,我们去吃饭。”
卓悦一怔,抬眼,只见方明衍那双精亮的眸子里含着些淡淡的笑意:“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我今晚正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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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点菜的时候,卓悦更是加倍懊悔自己为什么手贱添了“改天请吃饭”这一句。
远近有名的高档餐厅,法国菜。镶了金丝边的餐单上那些菜肴昂贵的价格让卓悦几乎坐不住。这地方他来过一回,是同行的投资人结的帐,那时候他有钱,不在意价格,现在看起来真是奢侈得要命。如今他落了魄,连房租也是公司先垫付的,身上那几千块钱估计勉强能凑齐今天的餐费。
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给他省钱的意思,从鹅肝点到松露,从鸭胸肉点到羊鞍扒,还叫了一瓶红酒,末了十分绅士的询问卓悦的意见:“还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卓悦无奈,只好向林辉简讯求助,想先借点钱来垫付饭费,却久久没有回音。
菜一道道的上来,方明衍慢条斯理地吃着,眼里闪过一丝飞逝的戏谑:“怎么,和我一起吃饭没胃口?”
“……不是。”卓悦低头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他一向脸皮薄,既然答应了请客,付不了帐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敷衍地随着男人举杯碰了碰,两千多块的红酒喝在嘴里倒像是喝中药一样,又苦又涩。
好不容易熬到用餐尾声,卓悦再难镇定,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悄悄去总台结帐。不出所料,金额大大超出了他的支付能力。百般无奈之下,卓悦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对方打商量:“我忘了带钱包,能不能先暂时把手机押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拿钱再回来取?”
收银的姑娘抱歉地笑笑:“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收抵押物的权利。您是不是考虑让您的朋友把钱包送过来,或者请您的同伴先垫付一下。”
卓悦无奈,回原位坐下。对面的男人一派悠然地晃了晃酒杯,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捉摸不透的暗光。视线相对,卓悦的目光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了下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对方明衍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个男人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掌控力。这种掌控力是由与生俱来的气魄和后天培养的观察力紧密结合起来的,他能够很快的从人的微表情里辨别出谎言、需求以及各种心态。卓悦绝不相信善于揣摩人心的他没有看出自己的窘迫和为难,他视若无睹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故意的。
毫不阻拦的由卓悦搬出去,袖手旁观地搁置简讯,突如其来的昂贵晚餐……方明衍轻而易举地将他置于股掌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焦急无措。就像是一个拿捏着人心的魔头,乐在其中却什么都不说破。
卓悦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只任人耍弄的猴子。然而在搬家这件事上,不和主人商量便偷偷溜走的自己确实不是那么理直气壮。所以他连生气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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