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众望所归了。
院领导拍着佟童的肩膀,语重心长:小佟老师,文学院的振兴可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这一拍,就注定了佟童将近半个月日夜颠倒的命运。
不仅是因为院领导的器重,最主要的是,他不能站在台上丢人现眼,面子啊,还是个面子问题。
跟他配戏的几个年轻学生都是群情高昂的,佟老师这么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我们决不能让文学院的气节毁在我们手上。
看着起早贪黑的佟童,凌浩是既心疼又无奈。犯得上么!
但,当初凌浩对佟童那么着迷,不也是他这股子认真劲儿吸引的么!也罢!
赶上双休日,离公演又只差三四天,佟童更是快马加鞭。
但是,《雷电颂》那一长段慷慨激昂的朗诵,让佟童有些吃力了。
记忆倒不是问题,平时讲课教研的,背诵点儿东西那是佟童的长项。而这次让佟童犯难的是情绪的调动。
那是整部剧的高潮,也是结尾部分,是作者描写屈原在自尊的灵魂遭受最深凌辱、生命危在旦夕之际叩问天地表达自身理想的宣言书。
“独白”以诗意化的语言赋予自然雷电以神力,让雷电化作手中的倚天长剑,去劈开黑暗,去焚毁这黑暗中的一切,不可遏止地抒发了屈原热爱祖国、坚持正义、渴望光明、反对黑暗的理想与要求。
话剧原来的视频资料佟童看过,人家专业演员抑扬顿挫的语气和愤懑的情绪甚至达到了癫狂的状态。
说实话,佟童有些畏惧了。害怕自己表现不出当时屈大夫的那种心境。有些事情是需要灵性的。
于是佟童在一遍一遍的朗诵中开始寻找那种感觉,尽量的感同身受,这刚看着外面的阳光灿烂调动出点儿情绪来,就让凌浩那“噗哈哈”给搅合的支离破碎,他能不生气么!
其实也怨不得凌浩,佟童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状态,指天指地的咆哮,凌浩在旁边看着直缩脖子撇嘴,太瘆人了,活脱脱的附身了。
刚出去倒垃圾的时候,对门那女人还问呢,说小佟老师怎么了,你又惹人家生气了。
凌浩不好意思的搔着头发,哪能啊,人家那是为戏成痴了。
“诶?秦子钊最近怎么样了?”凌浩轻轻的顺着佟童的头发,惦记着借着别的话题把佟童这注意力牵扯牵扯,也算是休息了。最主要的是,旁敲侧击的帮着小易问问。
当然,小易是没让凌浩问,那厮只字不提,问了几次出什么事了,都一记眼刀把凌浩逼到墙角,再也不敢言语一声。
这不问还好,一问佟童又义愤填膺了。
丫秦子钊变节了,投身敌人怀抱了,跟着艺术学院的学生一起跳舞去了。
也难怪,秦子钊平时在老师堆里前卫的有些扎眼,又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人脉人也深入到各个院系间。
前些日子郁郁寡欢的,没想到艺术学院几个漂亮女生一邀请,立马的投诚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日日闻鸡起舞啊。
“什么舞啊?”凌浩来了兴致,越发觉得秦子钊这人有意思。
“街舞!老胳膊老腿的还想赶前卫!”佟童不屑撇嘴,深吐一口气,慨叹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交友不慎啊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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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校庆(2/3)
“小易!周四晚上有空么?”凌浩两手撑在操作间的小桌子上,挑着唇角看着翻动杂志的小易。
“干嘛?”小易连眼皮都没抬,继续一页页的翻着手下厚实的铜版纸,扭头看了看手下的开关,按灭了那盏红色的大灯,外面的大转盘慢慢停止转动,喧嚣丝毫没入那双冷漠的眼。
“秦子钊他们校庆……”“不去!”
“可是是佟童邀请你的!”凌浩直起身整了整衣服,撇撇嘴,无奈的摇头,倒数一、二、三……
“你!”小易怒不可遏,伸手揪住凌浩的衣服领子,看着那人无赖的一张笑脸,顿感泄气,又反身坐回椅子上:“听说佟童最近排那话剧都排魔怔了!”
“那可不么!”不提还好,一提凌浩就是一肚子的不痛快。
那天他去探班,顺带着带些暖胃的食物。虽然已进三月天,还是禁不住的春寒料峭,昼夜温差大,中午一件单衣进出绝对没问题,可是晚上不加件外套,离感冒就不远了。
凌浩一进排练大厅,嚯!金碧辉煌啊!
待到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再一看,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差点扔了保温瓶直接冲台上去。
一个女生,脸上画着浓妆,跪在佟童脚边,两手死死的扒住佟童的腰带,仰起脸,拧着一双水泽的眉眼。佟童低下头,抓着腰间的那双手,俩人四目相对,那个含情脉脉啊!
心下就气愤了,丫佟童不地道,哪会看他的时候连眼镜都不摘,一见人家女孩儿,生怕感情交流受到阻碍,把那大瓶子底甩得老远,丫也不怕把自己瞎死!
这纯属扭曲事实了!
公演前的两次彩排都是定妆排练,佟童那换上戏服了,俨然就是屈大夫。扒他腰间那女孩是婵娟,人家主仆二人受尽了迫害,正是走投无路,悲愤难当之时,哪来那么些个眉目传情!
凌浩“咣”的一声,就把保温瓶墩在前排的长条桌案上了,台上连导演带演员,一起惊讶的回头。
佟童和那女孩也是刚刚调动出情绪,忍不住的皱眉扭头,看看是谁在这扰乱排练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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