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一个青年踢进河里,指骂道:“陈景明,你指不误,他日后悔时不要来找我!”
景明,陈景明……
我心脏像是被铁丝一道道裹紧,疼得不能自理,眼球突突地几乎迸出眼眶,牙齿都被自己咬碎了:“不……那人不是我!”
那人相貌虽然与我有几分相像,但我……怎么会是他口中的“陈景明“!
小白的笑脸又倏地闪过,他纵身从树上跳下,手中持着一把匕首。
他将手藏在背后,笑吟吟地跑到我面前,明秀俊俏的面孔隐隐扭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即道:“你去死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抗拒地想要退后,却似被一根钉子从头钉在地上。青衣少年嘻嘻地摆手,匕首瞬间刺入我的眼睛!
分明知道这都是幻觉,可我不能自已地颤抖着,疯狂地挣开了谢瑛,滚到地上,头疼得都要飞出去了。
我…我是……
谢瑛惊叫道:“陈景明!”
细雪下,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我:“小白——”
我……
我所看到的,是自己的过去,还是别人的过去?!
密密麻麻的刺痛,像千万道卡在脑壳中的钢针,我快被活活痛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惨叫的,狠狠把头往地上撞,想将那些钢针赶快撵出去。
酸涩的感觉不断升起,我发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腕,忽然被谢瑛制住,身体动弹不得。
那些杂乱无章的片段却依然一遍遍回放,谢瑛的声音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漫长的时间,脑子终于一点点清醒过来,我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心里一片荒芜。
谢瑛慌乱地唤人来送药,不住道歉:“是我错了。你魂魄不全,受不得刺激。”
“魂魄不全?”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发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谢瑛大概觉得我又要发作了,忙道:“景明,你不要再想了!”
被提到这个名字,我连连摇头,抖得都快成筛子了,下意识否认道:“不……我不是……”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本能地抗拒着这个名字,一听到它,心里就和被刀刃捅了似的,痛得浑身发冷。
谢瑛忙道:“你现在记不起来很正常,我不逼你。毕竟我第一次用招魂术,却仅仅唤回你的残魂。你是我的挚友,我一定要将你救回来。”
“景明,是我害了你。”他微微吸了下鼻子,居然听起来像是哽咽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时心软,你也不至于被谢琰……”
他忽然打住不说了,道:“你且等我,我一定要弄清缘由。”
我心中起疑,追问道:“魂魄残缺这事,和谢琰有关系么?”
谢瑛叹了口气,勉强保持冷静:“我……我这弟弟心狠手辣,对敌人都要赶尽杀绝。要不是他强行拘魂,你早就该自行聚拢魂魄才对。”
“你缺的那一魂半魄,表面看来无甚大碍。但凡是失魂,人就会虚弱萎靡;更何况你没有实体,还缺的是半份情魄,是以迟迟难以记起往事。”
我丢掉的,是情欲么?
不,我还会感到难过,感到开心,感到喜欢与厌恶,应当没有丢掉情魄才对。
谢瑛苍白地说:“你的记忆……牵系在情魄上,可能是在死前就自行丢弃的。我招魂时,就发觉……”
我是主动丢弃那段记忆的么?
我心底阵阵发凉,直觉到除非惨烈到极致的事情,才能让我干脆地抛弃一切记忆。
可会是什么事呢?
谢瑛沉默着,我也沉默着。
谢瑛惨笑一声,低声道:“你等等,我这就请谢琰过来,让他先想办法补全你的命魂。”
谢瑛居然将当朝天子绑来了固伦么?他究竟有多大本事,敢讲一国之君也照绑不误?
过不多时,门外传来哐哐响动,听得那人一声闷哼,道:“谢瑛,朕要砍了你的头!”
果然是谢琰的声音。
谢琰被他堵住了口,半天说不出话。他似是被谢瑛绑住了手,挣扎着道:“谢瑛!你放开朕!”
咕咚一声,我听到头部撞击地面的巨响,谢瑛怒极道:“谢琰!你现在就给他道歉,还他命魂。”
“朕一言九鼎,没有道歉这一说。是他自找的!”谢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要端着架子,“要不是你和他为盟,他又何须惨死?说到底,道歉的人该是你!”
谢瑛被他气得浑身发抖,“谢琰,你胡说什么!”
他冷不丁间被谢琰瞬间扑倒在地,痛叫一声,随即出掌拍去,顿时将谢琰打得直喘气。
我看不到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情景,满脑子来来回回的都是那句“惨死”,就仿佛是被重击一记,脑中瞬时浮上更多的断续片段。
那个被喊做景明的人,嘴角流着腥咸的血液,心窝处插着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正是小白所用的那把,尖尖细细,薄如蝉翼,却能劈断一个成年男子的肋骨,锋利无双。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面如纸色的周阳,眉心微微蹙起,嫌恶地甩袖。
我额头剧痛,拼命后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啪地摔倒。
谢琰应该看到了我,讥讽道:“谢瑛,原来他还没死透。朕下手该重些的。”
谢瑛气急攻心,哆嗦着嘴唇道:“谢琰!你还不肯将命魂还给他么?”
“没有就是没有。”谢琰有恃无恐地说道,慢条斯理道:“谢瑛,有机会的话,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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