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程度,似乎会连狂吼狂叫的能量也一幷丧失。
接着,瑞希狠狠地瞪大双眸,连珠炮地反驳:“蠢的人是你们!说到底,你们就是无法接受筱宫先生选择了我姊姊,而不是你们吧?所以,你们才要阻止他们两个的婚事。拜托,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年纪那么大了,竟然连父亲的幸福都不肯放过,你们真的太差劲了!”
“无法原谅父亲选择了其它女人”。
尽管这句话和真实情况有着决定性的差异,不过倒也真说中了尚人的心事。
抛家弃子,选择外遇对象的父亲,根本不值得原谅。
不过,这心情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
“你……有没有说错啊?最差劲的人,应该是把别人家庭搞得支离破碎的你姊姊吧?”
尚人的视线丝毫没有动摇,笔直地注视着瑞希。
“那种只顾着和女人偷腥,抛弃家人不管的男人,早就不是我父亲了。”
顿时——
“什……”
哑口无言的瑞希,夸张地变了脸色。
“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你姊姊和我爸爸发生外遇的事?还是年纪一大把的欧吉桑,居然背着四个小孩在外面和年轻女人乱搞,把家人像垃圾一样丢掉的事?”
“姊姊……我姊姊、外遇……不可能、你不要乱说!你再乱说的话,我绝饶不了你!”瑞希的双唇打着哆嗦,故意装狠瞪着尚人。
可是那凶狠的目光,不过是在突如其来的指控之下,为了掩饰心中的半信半疑而故意装出来的伪装罢了。
“不相信的话,可以回去问你姊姊啊?唉,虽然她不可能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就是了。你好象被保护得好好的,什么都不知道嘛?”
在对姊姊深信不疑的瑞希面前,活生生剥开真山千里的假面具。比起发泄已经凝结的愤怒,尚人更需要扭曲的快感。
“你说你们一起生活了四年?你有没有搞错啊?那男人离家的时候我才小学六年级耶?在这之前,他在外面就已经有女人了,起码也有六、七年吧?啊—、对喔……因为坚持不肯离婚的原配去世了,所以那男人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搬过去和你们一起生活嘛。嗯……你说什么?因为我们反对他们结婚,所以他们才白白蹉跎了四年的光阴?别傻了你。妻子去世了,可是那男人却丢下未成年的子女,和别的女人同居耶?普通人的父母做得出这种事情吗?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稍微思考一下应该就能发现事有蹊跷吧?”
当自己家人沈沦深渊时,眼前这女孩正毫不知情地玩着幸福的办家家酒游戏。真想折磨她……不知道她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真山瑞希,你能够体会有一天父亲突然和情妇远走高飞,可是家人却被撇下来不管的心情吗?你不可能会明白吧。因为当我们跌落到不幸深渊的时候,你正和那些人玩着愉快的家人游戏呢。”
尚人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尽管理性明白这不过是迁怒罢了,可是翻腾的负面情感却不允许尚人点到为止。
“紫女学院是私立贵族女中吧?了不起啊。当我们付不出营养午餐费和学费的时候……当我们好几个月缴不出钱,生活捉襟见肘的时候,你们似乎正过着锦衣玉食、和乐融融的日子嘛。”
每月必到的——末缴纳通知书。
丢下这句话之后,尚人横跨过脚踏车,看也不看脸色苍白的瑞希,离开了原地。
※※※
瑞希只是楞在原地。
之后,过了半晌。一辆机车徐徐接近瑞希。
公园禁止机车进入的规定,对方似乎视若无睹。
不过,一头金色染发的少年,竞以和嚣张外表背道而驰的温柔语气,开口询问瑞希。
“唷,瑞希。事情说完了吗?”
于是。
之前极力硬撑的气势,似乎一口气萎缩下来。
“小…俊……”
瑞希才开口回了一句,立刻紧咬着下唇,眼泪仿佛溃堤般滚滚落下。
顿时,少年原本高高吊起的眉梢,变得更加严厉了。
“那混蛋……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些有的没的?”
瑞希依旧不发一语,僵硬地摇了摇头,只是闷着头掉泪。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千言万语全淤塞在胸口,让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好的人,幷不是……他。
仿佛偷袭似地,冷不防出现在他面前。莫名其妙地现身,踩着对方的伤口,指控了一堆自以为是的罪名——全是自己不好。
——不。
若非经过这番交谈,瑞希甚至不知道,对方有过这些“伤口”。
一无所知的——自己。
因幸福而目眩,对什么都视若无睹的——自己。
然而……
真相的重量……压得瑞希完全喘不过气。瑞希甚至连赔罪的话都说不出来。
窝囊的自己……
她只是在对恬不知耻的自己——生气。
冷到不能再冷的语气。可是,对方全身却像散发着青色火焰,仿佛一种冷到极点的怒气……
那宛若能射穿自己的眼神——令人畏惧。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把冰刀。
“怎么啦?你说啊。是那混蛋害你哭的吗?瑞希,你说啊。这样我才能帮你报仇。”
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
瑞希只是希望姊姊能得到幸福。
姊姊代替早逝的双亲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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