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渊没吱声,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林虎抓了抓头,抬脚便往大门口走去。
众将士一脸无奈,没看到将军到现在都没说话么,大概惹得将军生气的就是门外那人罢了,林副将偏生还说上几句这话,估计林副将说完回来将军又得气上半天。
“让他进。”
林虎的脚步一顿,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视线中,林虎勾了勾嘴角,一抹深意的笑容十分惹人无奈。
开了门一看,果然傅轩衣还未离开。
对着林虎点了头,傅轩衣踏入了百味酒楼,而众将士也终于知了傅轩衣的模样。来人着一身玄色内衬,领口处绣着点点竹叶,外拢一袭月白长衫,袖口处以靛青色丝线绣着青竹,颇为精致,怕是外间冷,傅轩衣腰间还挂着个握手式的小巧热炉。
众将士收回目光,暗地里瞅了瞅自家将军,看人小脸白的……看把人冻的……
“将……”
李墨渊抬了手,道:“上楼说。”
傅轩衣噎了一噎,低头行了礼,曰:“是。”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的步伐,众将士开始聚集,终于等到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众位将士立刻纷纷涌上林虎面前,堪称碎嘴的婆娘看到八卦瞬间上身了一般纷纷开口。
“这就是你那兄弟?喜欢将军的那个?”
“这小子活生生一副学子样,是秀才还是什么?”
“副将副将,将军生了半天气是不是跟这人有关?”
“林虎,快点爆料,都等着你说呢!”
被人群挤在中间的林虎默然,只是一次信件未收得及时,却被所有人知道他的兄弟喜欢将军……他何曾想说自己很无辜。
二楼:
“将军,草民听闻将军下令处死赤卓细作,请将军三思。”傅轩衣静静站在原地,眉眼柔和,轻柔的语调扰人心头,偏生多出几分讨好之意。
已落座的李墨渊抬头轻瞥了人一眼,平静的收回目光,道:“一思,赤卓细作之多,杀之全解。二思,赤卓之细作手中资料,我等不甚了解,若因一时心软放过,大祸临头。三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赤卓之人犯我大元,杀!”
最后一字‘杀’字带着凶狠的杀意直破云霄,呆滞一旁的傅轩衣被李墨渊轻飘飘的一眼惊醒,随即上前几步坐在李墨渊对面,端起茶壶倒了杯清茶,茶香袅袅,淡之若水。
“将军请听草民三思。”
“一思,赤卓细作之命不如将军之名,进城首事却是杀之细作,即是好事也不该此时来做。”
“二思,泱泱元国,细作之解又有何困难?若将军愿多力看守,一细作而已,能乱城否?”
“三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赤卓犯我大元因其夏日将至、粮食减量,而两国游商又高价出售故多次侵来,将军乃是护国府李家之子,自是有权向吾王进言。”
三思一说,傅轩衣张了张口,已有些干涩的嗓子没能说出话来,只得垂下眸。
一杯茶就这样,缓慢推入了傅轩衣的眼,清亮的茶水映着人温柔的眸,堪称柔情。
好一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收回手,李墨渊起了身,踱步至床旁,又曰:“傅轩衣,你口口声声为赤卓细作请命,又是为何。”
手腕轻微一抖,傅轩衣瞪大眼睛,下意识丢下茶杯撑着桌面起身,因这过于激动的动作,甚至撞倒了木凳。木凳倒地发出沉闷的倒地声,傅轩衣赶忙上前行礼,道:“草民因人之命来请,将军,草民绝不会……”
话语僵在嘴角,傅轩衣张了张口,却无法将剩下来的话语说完。
将军,草民绝不会害您……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说?
察觉到身后没了声响,李墨渊偏了头,看见了傅轩衣煞白的脸色,眉头一皱,反身走了过来,伸手扣起人的下颌,道:“你听我的还是听那个‘因人之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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