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冰冷怨毒,一只手臂抱着青年的后背,他在慕容猊的肩头轻蹭,就像记忆中还是幼童时所作的那样,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匕首,慢慢向自己腹部移去……
“皇兄……”
“我爱你……”
一声轻叹,带着多少遗憾,多少想念,多少思慕……
慕容猊心中一动,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那一瞬袭来,然而不待他反应,下一刻,慕容慬抬起头来,俊美的面孔上绽放一个绝美的笑容。
“不……不要!”
一声低吼从内心深处奔出,慕容猊不敢置信的抱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人。
血从慕容慬腹部伤口漫出,很快就染红了附近的大片衣衫,而那只紧握着匕首的手,还在继续加大力气,浸染鲜血的利器,一寸一寸深入……
“……如此,你便永远忘不了我……”
第65章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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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尾声
辽阔的夜空一望无际,触目所及皆是深沉的黑,偶有点点星光,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黯淡无力。
夜风轻吹,灯火摇晃,大开的宫门,细长投映的人影。
“你要离开?”
对面而站的两人,一人衣衫雪白,一人黑衣劲装,依稀灯火洒在两人侧脸,不同弧度的线条,一者俊美无双,一者坚毅冷峻。
黑暗中,黑衣暗卫第一次主动直视上慕容猊的双眼,静静地凝视。
……
不知过了多久,桓越忽然跪下身来,头颅深深垂下,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板。
“陛下保重,桓越……告辞。”
说完,按剑起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慕容猊站在他的身后,灯火将他一分为二,一半陷入黑暗之中,一半沐于光明之下。
“主子。”
暗哑的嗓音,带着几丝温度,另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从一旁走出。
“重印?”慕容猊脸上闪过几丝惊讶,随即又转为关心和担忧,他急匆匆走到重印身边,伸手揽住男人的腰,将人扶住,“伤还没好,你乱跑什么?!”
“……不碍事的。”重印因两人亲昵的姿势而有些不自在,微垂了头,掩去几分不好意思。
朔雪殿和往常一样,安静地仿佛不像在这个国家权力中枢的最深处。院中栽种的高大树木和无名花藤,为这个寂静的夜晚添加几分生气。斑驳的树影随着夜风晃动轻移,淡淡的花香飘溢鼻尖,心一点点沉寂下来,怀抱着重印,一直紧绷、强装的无事面具不知怎的,却再也无法维持下去。
好累……
慕容猊双手面对面将人拥到怀中,沉默不语地将头枕到男人肩膀之上。
“……主子。”没有言语交流,重印还是可以轻易地知道这人此刻心中所想。抬起的手在空中滞了滞,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坚定地回抱了青年。
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慰着慕容猊的背,重印压低嗓音,凑到青年耳边,宛如喃喃低语:
“属下……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不会消逝、不会离开、不会藏匿……您要什么,我都给您。身每一滴血液、每一块血肉……都是您的。
“嗯。”慢慢闭上双眼,心中被挖空的地方,慢慢有什么东西填了上来,细细的、慢慢的、宛如细小的溪流,温柔却执着。
“主子,夜凉了……我们回去吧。”将手中拿着的披风裹到青年身上,男人一向冷硬的脸上充满了柔软和怜惜,曾经冰冷锐利的双眸,此时此刻,深邃温和,好似柔软的羽毛,将人紧紧围起,没有一丝压迫与索求。
“……好。”握起重印的手,慕容猊浅浅笑了,将披风扯开,也将男人裹进来,“你伤势未愈,可得注意点,要是比我先病倒了,可怎么办好?”
“属下……”
未出口的话被一根手指压回口中,慕容猊扭头笑着看他。
“是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可得遵守自己诺言。”
“是,属下绝不会违背誓言。”
重印眼神沉了沉,出口的话无比严肃,双眼直直盯着慕容猊。
“我相信你……”青年失笑,回头拉着男人的手,加快步伐朝屋内走去,“不过你得快快养好身体,我才能更相信你……”
元立五年春末,瑞亲王慕容慬暴病而亡。明宣帝悲痛万分,下旨厚葬。同月,右羽林大将军唐墨殃民渎职,连降sān_jí,其职由原左千牛将军唐时接任。
对于瑞亲王突然去世,天子脚下的燕城百姓热论了好一阵子,内容无非是皇帝和王爷兄弟情深,皇帝痛失手足,悲痛欲绝……顺带着谈论回顾瑞亲王曾经的战场功绩与英姿……
然而,时间一久,永远不缺谈资的燕城百姓,便寻到了新的兴趣点,还未弱冠的十三皇子慕容殷被令上朝议政参政……曾经风光无限的尊贵王爷,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然而这世上,只要一人记得,那么对于慕容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同样是那年那月,挂满素白的瑞亲王府,死去的王爷刚刚头七,偌大的王府冷寂凄然,层层楼阁深处,无人知晓的玄阁前,一个黑衣人望月而站。
今夜月光很好,明亮澄澈,宛如情人间最轻柔的低喃,摩挲着手中铁牌,男人静默无语。
不知站了多久,他终于抽出腰间匕首,慢慢出鞘的凶器,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对着皇宫的方向,男人慢慢跪下,锐利的刀刃,则横亘在脖间最柔软的地方。
最后一眼,男人抬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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