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笑。
端上了一笼笼的虾饺,凤爪,奶黄包,肠粉,满满堆在桌子上,还有一份顶级乌龙茶。
“吃吧,傻愣着做什么?”冯裕庭笑笑。
紫时有些木然地夹了只虾饺到自己的碗里。
冯裕庭呷口乌龙茶,信手翻看一份报纸。
周围有的是客人,成双凑对,但都没有像他们这样身份尴尬的。
别人最多以为自己与冯裕庭是忘年交,绝不会想到这层面上。紫时垂眸看着面前的紫砂壶,茶叶如孔雀开屏一样舒展开,焚香静气,而紫时内心却静不下来。
“这里,我常来。”冯裕庭眼睛看着报纸,没有挪移,“和这里的老板很熟。”
紫时一愣。
“他们多少知道我的事,你以为可以避人耳目?”冯裕庭抬头看紫时,笑笑“我喜好男色的事,他们在背后都嚼烂了舌头。”
紫时一怔,右手的食指微微颤抖。
冯裕庭笑笑,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报纸。
很快,几个熟人就前来逢迎搭讪,冯裕庭笑脸相迎。
“诶,冯公子的事我也听说了,天妒英才啊,冯先生节哀顺变,万万不可沉溺悲痛而误了身体。”
冯裕庭点头,微微笑笑。
“这位是?”有人问起紫时。
“我的朋友,和燕恒也甚是熟识。”冯裕庭自然地说。
几个人用惊喜的眼神看着紫时。
紫时顿觉那些目光亮得刺眼。
“来,吃这个。”冯裕庭将一只蟹黄汤包用勺子盛在紫时的小碗里。
紫时僵硬着身体,接下了那只汤包,低头轻轻咬了口。
“味道怎么样?”冯裕庭问。
“很好。”紫时应着。
几个人又寒暄几句后,感觉戏也看够了,便离去。
“一些酒肉朋友。”冯裕庭笑笑,语调随意,“有几个是真心的?”
紫时再也吃不下,只是一个劲地喝茶,冯裕庭仿佛知道他内心的不适,也就不再多语。
“我去趟洗手间。”紫时起身。
一个服务员立刻迎上来,带路。
不巧,洗手间里就是刚才几个油光瓦亮的男人,其中一个鼓出肚子,用肥白的手指蘸了水湿润在两鬓,在镜子前左看右看。
“刚才那个是冯裕庭的新欢?刚死了儿子,就大摇大摆地带来。”
“外面装的正经,关上门在床上怎么玩都不知道。”
一阵嬉笑。
“抱歉,劳驾让一让。”
两人转头,看着紫时,眼睛里是惊讶,微微的尴尬。
“请让一让路,谢谢。”
紫时微微笑笑。
“哦。”油光瓦亮的男人本能的应了一声,腆着肚子,挪了挪。
回到座位上,冯裕庭又叫了点东西。
“我饱了,我们走吧。”紫时说。
“你没吃多少。”冯裕庭平静的口吻,“急什么。”
“我不想吃了。”紫时说罢起身。
“坐下。”冯裕庭按住紫时的手,“我让你走了吗?”
紫时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坐下。”冯裕庭又说,面色严肃。
紫时木然地坐下。
“越来越不听话。”冯裕庭喝着茶,将手中的报纸扔在一边。
“听话吗?”紫时说,“我倒忘了。”
“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个够。”冯裕庭嘲讽地笑笑。
“你是无所谓的。”紫时说,“我感觉很不舒服。”
“你想永远呆在家里,不见外人?”冯裕庭说,“既然你和我在一起,这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我不想面对。”紫时又起身,面色有赌气的成分,显得决绝,“我就是不想面对,不想做什么戏给他们看。”
话毕,紫时快步走了出去。
“你给我回来!”冯裕庭高声道。
顿时,茶楼里的人纷纷侧目。
“冯先生,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立刻迎上去,小心翼翼地问。
冯裕庭眼睛看着门口,一声不语,半晌后才拿起餐巾迅速擦擦嘴角,再将餐巾重重掷在一边。
“再来一壶茶。”
“好的。”服务员立刻退身而去。
紫时回到别墅,一鼓作气地跑上房间,拖出一个大箱子,将衣橱里的衣服和鞋子,还有几本书快速地放进箱子里。
手拿着箱子,即刻跑下楼梯,刚推开门,便有两三个保镖似的人用身体阻挡了去路。
“冯先生吩咐说让我们照看着你。”
下一秒,门又被关上,紫时心里明了,自己是出不去的。
晚上,冯裕庭回来,一身酒气,松松领带,直步上二楼。
紫时的房间没有开灯,乌黑的一片。
啪嗒,灯开了,紫时眼前晃了晃,像受不了突来的光线,微微眯着眼睛。
冯裕庭看见紫时的屁股下有一只皮质行李箱。
“那是什么?”冯裕庭问。
紫时起身:“冯先生,我不能和你一起生活了,我要走,你退了门口的那些人。”
冯裕庭笑起来,满身的酒气。
“你现在倒可以拿主意了?你要走?那你拿那些做什么?”
紫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冯裕庭便一个步子迈过去,夺过那只皮质行李,猛力拉开链子,里面的东西纷纷掉落下来,散了一地。
“这些,是你的吗?”冯裕庭面露残忍的笑容,“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紫时一惊,从内心深处泛起一阵羞愧。
“是的,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就走,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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