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时点点头,淡淡地笑:“其实……我也想对你好,让你快乐。”
冯裕庭微微一怔,面色复杂:“这样的话,从来没人和我说过。”
紫时不语,只是又为冯裕庭勺上热腾腾的汤羹。
“听得心里暖暖的。”冯裕庭用手指指自己的心窝,“真的。”
晚上洗浴时,冯裕庭惬意地躺在热水了,微微闭着眼。
门被推开,紫时进来。
“我帮你按摩。”
“不用了。”冯裕庭笑笑。
紫时却撩起袖子,指发娴熟地滚揉在冯裕庭坚硬的肌肉上。
“没想到你力气挺大的。”
“舒服吗?”紫时问。
冯裕庭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要我?”紫时突地问。
冯裕庭睁眼,懒洋洋道:“怎么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很普通,想了想,还没特别到可以吸引你注意。”紫时笑笑。
“你今天倒纠结起这个了。”冯裕庭伸手撩撩紫时垂挂在前额的头,“想听哄人的话?”
“哄人的话是什么?”
“算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冯裕庭边说边说,两眼直直看着紫时,有些yù_wàng的小火苗在耸动。
“这就是哄人的话。”紫时低头苦笑,“好听的确是好听。”
冯裕庭笑笑,一手又慢慢滑移在紫时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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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渐近,冯裕庭像是有了些麻烦,常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微微蹙眉。
“有烦心事吗?”紫时问。
冯裕庭只是摇摇头,摸摸紫时的头,继续吐着烟圈。
紫时直觉冯裕庭在做一个重大决定,不像是生意上的,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无论再怎么费力,他都不曾有这样的表情。
烟雾弥漫后的冯裕庭脸上有种难言的疲倦。
果然是一件不算小的事。
这日,紫时回家便听见客厅里一个激动的声音,似宣泄,似抗议,刺入人心,以至于好久后紫时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冯燕恒的。
“你这个qín_shòu!”
紫时一进门便看见满面通红的冯燕恒指着冯裕庭咒骂。
“燕恒。”紫时叫道。
“还有他!你要糟蹋他到什么时候!你是个变态!冷血的杀人魔!”年轻的儿子这样地向他的父亲吼道。
“你和你母亲又何尝不想置我于死地?说起冷血,我们彼此彼此,至于我的私事,更是轮不到你来插手。”冯裕庭捻下烟,声音冰冷。
“你!你心里只有自己,为了钱势利用了一个女人,还不惜杀人,你根本已是良心泯灭!你会有报应的!”冯燕恒全身哆嗦。
“燕恒!”紫时说,“你怎么能这样咒诅你的父亲!”
“他不是我的父亲!”冯燕恒吼道,“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冯裕庭冰冷地看着他。
“紫时。”冯燕恒立刻走过去抓住紫时的手,“别在他身边了,他会害死你的,跟我走,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话毕,冯燕恒狠狠地攥住紫时的手腕往大门口走。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冯燕恒推到在地上。
“真是反了。”冯裕庭两眸冰芒似的尖锐,“你有什么本事带他走?”
冯燕恒恼羞成怒,猛然用肘撑地,起身扑向冯裕庭。
“燕恒!”紫时还来不及阻拦,就看见冯燕恒被重重地摔出去,倒在壁炉边,脸上,脖子上都是红肿的印记。
“我还从来没教训过你。”冯裕庭冷笑,“果然是有爹生没娘教的野孩子。”
冯燕恒倒在地上,头发凌乱,顿时流下眼泪,嘴角向上撇,露出一个古怪之极的笑。
“是你把我爹给杀了。”
然后又是阴阳难辨的笑声,听得紫时一片恐惧。
“燕恒。”紫时赶紧过去扶他。
“滚开!”冯燕恒吼道,“你不过是个被人豢养玩弄的男妓!”
紫时震惊,伸出的双手僵直在半空中。
“恶心!可耻!不要脸!”冯燕恒两眼盯着紫时,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说得刻骨刻肌。
顿时天昏地暗地一片,两个佣人偷偷躲在柱子后,两眼精明地窥伺着这闹剧似的一切。
“闭嘴!你马上给我滚!”冯裕庭一把扯起冯燕恒,连拖带拉。
“我自己会走的!”冯燕恒猩红着眼,挣扎着。
“放开他。”紫时一手轻轻抚上冯裕庭的背,“别……这样,他说得没错。”
冯裕庭松开手,冯燕恒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又回头,蓬乱的头发,古怪的表情。
“你们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紫时浑身血液凝结,这样的冯燕恒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像头血淋淋的,被困住的小兽,奋起反抗,面上是单纯的仇恨。
“小孩子……”冯裕庭低声地笑。
紫时转身去了洗手间,将冷水泼在脸上,用毛巾擦干,顿时清醒了许多。
“怎么了?没事吧。”冯裕庭握住紫时的手,贴在胸口处。
紫时不语。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冯裕庭信手翻着一本期刊,像没事人似的。
“他怎么……那么恨你?”紫时缓缓开口。
冯裕庭抬抬眼皮,嘲讽的语气:“野孩子一个。”
“你,不应该这样说他。”紫时转头,凝视着冯裕庭。
“哦?”冯裕庭笑笑,“你信他所说的?”
紫时不语。
“也对,我本来就是个恶劣的人,正如他所说的,不折手段的。”冯裕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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