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身边的几个打手使了使眼色,两个面色冷漠的大手立刻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龙抬起,放进车子后座。
“等会就把他扔到江里去,替你出出气。”男人笑笑。
“倒是符合你一贯的行径。”紫时讥讽道。
男人微笑,语气温和:“多年不见,怎么还是那么倔。”
紫时不语,俯身扶起倒地的自行车,身体有些僵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男人留在原地,笑着看他,目光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贴近男人耳语了几句,男人微微点头,转身回到车子里,车子又是迅速地驰骋而去。
惨淡的月色中带着一点猩红,周围除了狗吠声,一切都恢复了静谧。
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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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时僵直着身子打开门,进了屋子,拿起桌子上的凉水一饮而尽,慢慢平息自己紧张的情绪。
就在刚才,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将终结于此,脑子里最后闪过的画面是幼小的自己坐在庞大的钢琴前,一指一指地弹着,母亲陪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一起吟唱《雪绒花》。
原来人在面对生命消迹的恐惧时脑子里浮现的是最幸福的画面。
紫时垂眸,那些往事已经离自己很远了,飘飘忽忽,碎片的一地。
隔天早晨,紫时还是和往常一样来到面包房工作。
“紫时。”罗嘉宁开口,“昨晚莫大哥来找你?”
紫时一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确,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他现在还有些混乱。
“他找你什么事?”罗嘉宁认真地问。
紫时摇摇头:“没什么事。”
罗嘉宁抿嘴,心想紫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紫时面无表情,只是着手将新出炉的一盒牛角面包一个一个工整地放好。
正工作着,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笑眯眯地进来,手里捧着一打黑色玫瑰,那种黑,妖媚旖旎。
罗嘉宁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冯先生送你的。”男人礼貌地将花束递给紫时。
紫时正俯身整理着面包,抬抬眼皮,淡淡地说:“我不喜欢玫瑰。”
男人依旧笑眯眯地捧着玫瑰花。
“紫时。”罗嘉宁惊叹,“好漂亮的玫瑰。”
“这位朋友好眼光,这是荷兰空运过来的黑色玫瑰,市场上买不到。”男人笑眯眯。
罗嘉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疑惑地看着迟迟不肯收花的紫时。
“这是冯先生特地为你挑选的。”男人轻轻地用鼻尖嗅嗅黑玫瑰,“名字叫做臂弯里的情人。”
紫时闻言,微微蹙眉。
“你们送错人了。”
“是吗?”男人笑笑,转头看罗嘉宁,“能麻烦你将它插在花瓶里吗?”
罗嘉宁点点头,惊喜地捧过花束,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
男人微微躬身后离去。
紫时看着门外的那辆车消失在视野外,他是知道这个男人的,男人的名字叫肖豫,一直在冯裕庭手下做事。
“紫时,这是谁送你的?好漂亮。”罗嘉宁赞叹,“一定很贵……”
“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紫时说。
“真的吗?”罗嘉宁笑得像个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至从方有惟的事后他对紫时一直是心存歉疚的,当然也有些畏惧,不敢看他清澈了然的眼睛,但幸好紫时几乎没有再提起那件事,这让罗嘉宁放心不少。
方家小公子受惊生了大病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人人在私底下揣测。
莫俊生去看他的时候几乎没认出他来,面前的人面如土色,目光呆滞,哪里还是从前那个fēng_liú潇洒的方有惟?
“有惟,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成了这个模样?”莫俊生开口问。
方有惟蠕动嘴唇:“那个崽子……
莫俊生当即明了他说的是紫时。
“有惟,罗嘉宁的事本来就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不能怪其他人。”
方有惟冷笑:“没料到我连那崽子都收拾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莫俊生蹙眉,看着方有惟自言自语的样子。
“本以为那天可以结束他,没料到……”
“你说什么?!”莫俊生心一惊,有些不好的猜测,“你去报复了?”
方有惟放声笑出来:“我去了,我当然不能就此算了!本来一刀下去就成了,但没想到那崽子找人来撑腰,连大龙都死在他们手上。”
莫俊生上前拎起方有惟的衣服,恶狠狠地说:“方有惟,你太恨了,居然下得了那毒手!”
“我方有惟睚眦必报,你还不知道吗?”方有惟用同样凶狠的眼睛对视莫俊生。
莫俊生挥起一拳在方有惟脸上。
方有惟倒在床上,披散着头发,两眼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我方有惟连个崽子都收拾不了,你们都排着队帮他。”
莫俊生不语。
“怎么?”方有惟一脸戾气,用手撩撩垂挂下来的头发,“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莫俊生一愣,说不出话来。
方有惟只是在一边阴阳怪气地笑。
“有惟,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莫俊生缓缓开口。
“我?”方有惟笑笑,“你了解我?你这个从小被宠惯了的公子哥会了解我?”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一场。”莫俊生说。
“朋友?莫俊生,我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没当你是朋友。”方有惟边说边笑,笑得有些癫狂,“你是谁?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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