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愈少,时常待在紫阳殿,自然欣喜不已。
没多久,便到了深秋时节。
九月二十五日,是洛无极的生辰。
下朝之后,洛自醉和洛无极便回到紫阳殿。哪料,后亟琰和皇戬都已等在书房里了。
“听戬儿说,今日是小书童的生辰?我特地来庆贺。”摇着扇,后亟琰不急不徐地道,“而且,你这几日没来凤仪宫,来见见你也好。”
“难为你挂念着。”洛自醉在他对面坐下,侧首对洛无极道,“让唐三早些知会膳食司。”
“好。”洛无极转身出去,皇戬优雅地立起,道:“父后,我也出去了。”
“去罢。”后亟琰笑道。
洛自醉替来客斟了茶,再给自己斟了一杯,而后,捧起茶盏,抬眼望着后亟琰的神色,浅浅一笑:“你似乎有些心事。”
“前阵子我烦恼之时,你不是曾说过么?既无法‘眼不见为净’,倒不如造个二人世界。”
洛自醉轻叹一声,道:“何止前阵子在烦恼,你不是一直不舒爽么?”溪豫皇族待“情”一字十分刻薄,当初洛自持所言半点不错。后亟琰一直无法容忍皇颢后宫的众妃,但作为皇后,却不得不容忍。她们若都安分些也就罢了,淑妃却不断地生事,甚至为害于他,伤了他身为溪豫皇族的自尊。这亦是中了血咒,他却不愿告诉皇颢的原因之一罢。某种程度上,他认为皇颢有负于他,但他也明白,那不过是迁怒罢了。
后亟琰笑了笑,又道:“你还说我若为帝,半点不差。前前后后想来,你算是在提点我么?”
“哪敢称‘提点’?不过心生一些感触而已。”洛自醉道,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别再绕了,开门见山罢,你想问什么?”
“怎会是绕呢?我的确想问你,那些话可否算作建议。”收起折扇,后亟琰笑得格外和煦,“不过,更想问的,却是——当年你称小书童是弃子,是否有所隐瞒?”
就是今日么?洛自醉眉头轻轻蹙起,又渐渐舒展开来,回道:“当年乃当年话。如今你既然提起来,我便直说了。”
“果然另有隐情么?”后亟琰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他只是好奇么?或者最近太清闲了些?又或者觉着洛无极的身世十分危险?洛自醉心中长叹,道:“说隐情也不尽然。这种状况,换了何人,也不会轻易将真相告知他人的罢。无极确实并非弃儿。当初的洛四公子偶然搭救了一位身负重伤的女子。他对这陌生女子心生爱慕和怜惜,便将她藏匿于洛家。七个月后,女子产下无极,没多久,就因身体过于虚弱而去世了。此后,洛四公子便将无极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那女子是何人,没有半点线索么?”
“她自称悯儿。”
“悯儿?”后亟琰双眉微挑,嘴唇也淡淡地弯起来。
“这名字……你认得她?”洛自醉见他眼神有些变化,不禁问道。
“认得……认得一个名唤‘悯儿’的女子,却不能确认。她没有给小书童留下什么吗?”后亟琰瞅他一眼,缓缓站起来,“应当会留些东西罢……譬如,玉佩。”
洛自醉神色一凛。
见状,后亟琰轻轻笑出声:“果然么?”
“她是谁?”
“你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么?”
洛自醉沉默了。一个月以来被压抑着的不安尽数涌上心头,他不知自己现在该作何表情,接下来该不该告知洛无极。最茫然的,是往后该如何与洛无极相处下去。迟早他要离去,迟早都要离去,为何他还要信誓旦旦地说会陪伴在他身旁?若失去洛无极,他要多长的时光才能恢复从前?他要多久才能重新习惯寂寞?
“你想得太多了。”后亟琰忽然道,俯下身,盯着他的双眼。
洛自醉回过神,直直地望进他的双眸中。
“小书童依然想与你共游天下不是么?虽已非全心全意,但那是他的抉择。他是那种会轻易改变选择的人么?你应当再清楚不过。……难道,你觉得自己成了他的负累?”
“若无百年之约——”
“啧啧,真是块石头。你们洛家人,除了洛大公子,怎么个个都如此木讷?并非不擅思虑,却都从未往某处想。”举起折扇,敲了敲洛自醉的额头,后亟琰温和笑道,“小书童虽是真龙血,虽骨子里继承了争夺权势的血脉,他却十分清醒,不会被那血脉任意左右。”
“但,他的确有野心。”
“那又如何?谁没有野心呢?”
“若他离开,我如何能习惯?”
“你将自己想得太软弱了。洛四公子岂是依赖他人才能活下去的人?我倒觉着,他离开你,你无所谓,他却要痛苦了。所以,即便离开,他迟早也会回来。”
洛自醉不解他的话,待还要问清楚,便听书房边传来洛无极的声音:“公子,陛下,怎么了?”
洛自醉转过脸,望向正步入房内的洛无极。
洛无极脸色仍然平静,快步走来,抚了抚他的额:“脸色如此难看,着凉了么?”
“太傅身子不适?要唤太医前来瞧瞧么?”皇戬道。
“不必了。”后亟琰欺近洛无极,一笑,“小书童,我想问你要件东西看看。”
洛无极皱起眉,仍然不动声色:“不知陛下想要什么东西。小人不过一介暗卫罢了,没什么珍奇之物。”
“这物事,可是举世无双呢。怎不算珍奇之物?给我瞧瞧罢。”
洛无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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