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楠和邢姗姗在众人面前坐下来的时候,人群里响起不小骚动。
这也难怪,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娃娃,还是镇领导,在这群大部分都比他俩大上许多岁数的人面前,自然遭到人们的质疑,小孩子家家的,何德何能领导他们?别是空肚囊吧?
“噗!”大家的质疑声音刚一落下,不知道是谁,一个不大不小的闷屁,恰到好处的发出微弱音量,引得大家同时捂起鼻子,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注意素质!”何天德皱着眉头,厉声喝道。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哄笑声仍在继续。
“大埋汰,是不是你放的!”何天德眼神走向,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那形象邋遢至极,很符合这个称谓。
“支书,别冤枉人好吧。”大埋汰一转脸,看着左边一直抠鼻子的男人说:“大鼻孔,我看你刚才直蹭屁股,这个屁是不是你放的。”
大鼻孔气得也不抠鼻子了,瞪着眼睛吼道:“放你娘的二踢脚大烟屁!老子放屁历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响屁,不像刚才的蔫吧屁。跟个娘们放出来似的。不信,你闻闻。”
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大鼻孔,蹦到地上,撅起屁股,往同样坐在桌子上的,大埋汰身上靠去。
大埋汰不住推着他,又瞅瞅右边坐在桌子上,抠脚丫子的男人说:“三味爵士,这个屁肯定就是你放的!”
三味爵士!啥名啊!邢姗姗捂鼻子的同时,忍不住笑了。
“那也是外号,就是这人身上常有三种味道,口臭味、狐臭味外加脚臭味。这仨人是村里的活宝,一个比一个脏,一个比一个埋汰,都四十好几了,至今仍打着光棍。”何天德小声跟肖楠和邢姗姗做着解说。
这会儿,三味爵士也不乐意了。“大埋汰,别血口喷人好吧,我看你是放屁赖别人,这屁就是你放的。”
“哈哈哈……”这仨人的据理力争,更赢得现场人群猛烈的笑声。都笑得肚子直疼,笑得岔气。
“都别笑了。”何天德摆手制止着,但是笑声仍旧没有退却。
看着那仨活宝,何天德无奈的摇头道:“你瞅瞅你们三个,一个赛一个埋汰,开会的时候,都没人愿意挨着你们坐,嫌你们身上味太大。也就你们仨人坐到一起,谁也不嫌弃谁了。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团结最重要,就不要相互指责,窝里斗了。”
何天德的这番话本意是劝解,可听到三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刺耳。这会儿也不纠结于谁是放屁的始作俑者,而是将矛头直指何天德。
“支书,你这话是嫌弃我们埋汰了。说实话,谁不想干净啊。可我们都是吃上顿没下顿的主儿,整天为肚子操心,哪有时间打扮自己。”大埋汰脖子青筋直露,他是真的急了。
“对啊,别人都有老婆帮着洗洗涮涮,俺们仨都是光棍,没人疼没人管啊!”大鼻孔抄着手,侧脸说话,那双鼻孔还真是不小啊,至少比普通人都大一圈儿。是不是由于长期喜欢抠鼻孔,给抠大的呀。
三味爵士也是摇晃着脑袋,一阵附和:“要是何支书帮我们三个娶到媳妇,我就天天洗脸洗脚,天天刷牙,一个月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说完,还为自己能下如此伟大的决心,而抹了抹鼻子。
邢姗姗也不顾屋里的气味不好,被三味爵士的话逗得笑出了声音,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何天德涨红着脸,只会“你,你”的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直旁观的肖楠,表情微笑着说:“刚才那三位老哥的愿景,我看都跟贫穷有关,的确,没有经济基础,哪来的物质生活提高和良好的卫生习惯。”
肖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人群里有人咋胡道:“可不是嘛!就说上何家村,跟我们同饮一河水,同吃一样的米,都是何家后代,为啥他们富得流油,我们穷的吃饭都困难。”
大埋汰在身上干搓着泥卷儿,手里揉成一个蛋蛋,使劲往地上一扔,愤愤不平道:“奶奶的,上何家那群王八蛋,赚着钱,还他妈的把那些臭垃圾顺着河水流到我们下何家村,这不是欺负我们下何家村没人嘛!这口气怎么会咽得下去!必须跟他们论理!”
大埋汰这话,一下子点燃现场村民的火药桶,群情激奋。“对!不能让他们欺负咱们,在咱们头上拉屎!”
“一定要讨个公道!走!大家去上何家村!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这话犹如一呼百应,绝对有煽动作用。靠在门口的几个人,立刻转身,就要率先冲出去。
“等等!”肖楠一扬手叫住,说道:“大家先别激动,请听我说。刚才那一个屁,大家都听到也都闻到了。我想问问,你们愿意闻吗?”
“废话!臭味谁愿意闻啊!”大鼻孔继续着抠鼻孔的动作,接着一个白眼动作。心里肯定想肖楠是白痴,这么弱智的问题也问得出?
“既然不喜欢闻,为何还闻到了呢?”肖楠看了看众人,把同样匪夷所思的问题再次抛给大家。
三味爵士扯着脖子说:“那是随空气散发的,纯属自然作用,避免不了的。”这家伙,一张嘴说话,离他不远的人,忍不住都捂起了鼻子。这味道,的确够味!
“三味爵士说的没错。就好比上何家村的垃圾流到下何家村一样,也是自然作用。俗话不说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现象。”
肖楠这么一说,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有人不干了,喊道:“镇长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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