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楚辰手中的纸张,开始快速的将这些文件收归整理,放回原位。
楚辰单手插兜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做完一切。
“其实如果你真想了解古董这一行的情况,不用去看那些复杂的资料。”楚辰说:“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你教我?”韩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也好,反正我根本做不来这些细活,老爸跟老哥明明知道,还把我推到这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楚辰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带着韩睿向外走去。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韩睿已经不想再进办公室了,他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适应不了那种坐在办公桌前查看文件的生活,相比之下,他更愿意查出盗走禹王鼎的小偷,然后狠狠揍对方一顿。
桂秋堂除了固定的拍卖会以外,平时会作为中介接受各类客户的指定,被指定的鉴定师就要帮客户鉴定各类古董珍玩。桂秋堂的鉴定费在这一代是最高的,信誉也是最有保证的,所以一般来此鉴定的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普通的收藏爱好者则更倾向于到古玩街去求人鉴宝。
楚辰今天就没有安排,所以他光明正大的领着韩睿到古玩街闲逛,b城的古玩街是全国三个古玩市场中最有名也最热闹的,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游客或者古董爱好者,甚至连外国佬都爱到这里逛上两圈。
古玩街很大一部分收入就是从这些外国佬手里赚来的,前些年经常有黑心古董商将入不了眼的西贝货转手卖给外国佬,反正他们什么都不懂,只要自己说的天花乱坠,不怕他们不买。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外国佬渐渐懂的多了,如今想骗点洋票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楚辰在行内口碑甚佳,在古玩街认识不少藏着真宝贝的古董商,桂秋堂与古玩街只有一街之隔,走两步就能到,所以大家平时没事就爱串串门,一起讨论讨论新纳入的藏品,或者合起伙来忽悠忽悠那些不懂行的棒槌。
棒槌,就是指看不懂东西新与老,好与坏的人。一个人如果老是被骗,行内人就会说他是棒槌。卖家卖了新货给他,背后也照样不客气的称呼他“棒槌”。
所以说在古董这行,最忌讳的就是什么都不懂,有资本的古董商绝对不会对一个外行人拿出真宝贝,甚至可以说,但凡懂行或者眼力好的,都看不起新人,他们可能表面对你客客气气,背地里却根本不拿你当回事。
俗话说三十六行古董为王,古董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自然有它的规矩在那里撑着,想入行,就要先学会这些规矩。
在热闹的人海中穿行,楚辰边走边低声对身旁的韩睿讲道:“……到了地方,你不要随便开口,眼力是需要时间锻炼的,所以我只能先教你行内的规矩,懂了这些规矩,不管你有没有那个眼力,都不会被人看不起或者拒之门外。”
“哦。”韩睿听的晕头转向,又被旁边几个外国小孩挤来挤去,脑袋里乱乱的,眼睛不断往地上那些小摊瞥去,五花八门的古玩看的他眼花缭乱。
楚辰叹息一声,拉住韩睿的手加快脚步,同时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别看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旧书旧报纸也不值钱,这些不算古董,只是旧货而已。”
韩睿愣了愣,听到有人高声交谈又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楚辰拽了他一下,无奈道:“你看那些民国钱币做的挺好吧,其实里面没几个是真的,那些人拿这些来忽悠老外的,他们拿一堆假的出来摆在摊上,就往里面扔几个真的,跟人讲价的时候就拿真的出来,没点眼力的人往往都会被他们骗到。”
“那这不就是骗人钱么?他们也不怕别人找上门来?”韩睿听完楚辰的解释,顿时觉得那些人不可理喻,现在的打假协会什么的不管这里么?
楚辰摇了摇头,勾起嘴角说道:“古董这一行凭的就是知识和眼力,并非是单纯的价格较量,无论是买家买假了,还是卖家卖漏了,都不能退货或找后账,在这里面,买卖双方都承担着一定的风险,外行不懂不敢买,敢买就必须谨慎。而且这一行风声不紧,如果你买了假货回头去找人家算账,那么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做你的生意。说白了,古玩交易就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就算那卖家把真货便宜卖给你,他知道自己吃了亏也不会再回头找你,因为他要讲究一个声誉问题。”
“这么复杂。”韩睿听的懵懵懂懂,愈发觉得这一行深不可测。
楚辰看着韩睿呆头呆脑的模样,心里不禁一乐,脸上却假装严肃道:“以后桂秋堂要你接手,这些都是你必须弄懂的。”
“啊。”经楚辰一提醒,韩睿终于从满眼的古玩中清醒出来,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赶忙拽着楚辰哀求道:“我又忘了,你再给我讲一遍。”
楚辰一脸坏笑的看了看他,却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韩睿在后面拉下面子,不停问道:“楚哥,楚爷,再讲一遍啊,喂喂……”
两人一路推推挤挤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古玩店前,这里相对古玩街最前面的跳蚤市场要安静许多,不过人流也十分汹涌。
楚辰对着身后的韩菜鸟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带头走进店里。
古玩店名叫“乏月”,外面看上去虽然简单,里面的装修却是古色古香,透着一股雅致。老板赵来鑫四十不到,身形微胖,留着一撮小胡子,看上去道貌岸然,说起话来习惯侃侃而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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